第一节 出生性别比变动趋势

出生性别比本来是一个常量，研究生育问题通常不需要考虑出生性别比问题，但由于生育目标数量和性别构成不同，人为干预出生性别后，使人们的生育结构意愿或偏好更容易实现，不需要生育额外的孩子来确保最低生育目标的实现，由此可以使得生育水平下降。也就是说，出生性别比偏高对降低生育水平有着一定影响，可以降低特定生育目标下的生育数量和育龄妇女生育水平。

一 出生性别比的基本状况

2010年“六普”出生性别比到底是多少？这是目前国家人口计生委等政府相关部门和科学研究者最为关心的问题。自从1990年第四次人口普查数据公布后，研究者看到1989年我国出生人口性别比为111.92，与出生性别比正常值102～107有一定的差距。一部分学者开始注意出生性别比异常升高问题，自此中国出生性别比问题引起国内外学者的高度重视并逐渐成为人口学界研究和争论的热点问题之一。20世纪90年代对出生性别比问题研究曾经存在比较激烈的争论，争论主要集中在对出生性别比是否升高的判断，具体观点表现为我国出生性别比到底是“实高”还是“虚高”。在这一学术研究争论过程中也有国外学者加入到中国出生性别比问题的讨论。当时绝大多数研究人员都将中国1990年人口普查的出生性别比失调的主要成因归咎于女婴瞒报、漏报，把严重的出生性别比失调看成是统计不实。对出生性别比问题总的判断是以数据质量偏差问题为主，如女婴漏报，对出生性别比是否已经超出了正常范围及出生性别比到底有多高的判断和认识还存在明显分歧。2000年第五次人口普查数据公布的全国出生性别比为116.86。至此，对我国出生性别比“实高”还是“虚高”的争论彻底结束。

我国出生性别比长期持续升高是全世界绝无仅有的。出生性别比偏高问题的严重性可以从两方面表现出来：一方面，虽然其他国家和地区也曾经发生过出生性别比失调问题，如韩国1990年出生性别比也曾高达116.5，但目前除中国外出生性别比持续升高接近120的国家还没有先例。另一方面，我国区域间出生性别比失调也很不均衡。1990年出生性别比没有一个省份超过120，而到了2000年在全国31个省、自治区和直辖市中，有11个省份超过120，有5个省份在130以上，这是目前任何一个国家都没有达到的比例，而且这种不均衡将会使出生性别比问题更为突出。

随着学术研究机构和政府相关部门对出生性别比失调问题的高度关注和综合治理，出生性别比异常升高的形势好转了吗？这一问题也逐渐浮出水面，这不仅关系到对我国出生性别比形势的判断，同时也关系到对出生性别比综合治理效果的评估。2010年在全国31个省、自治区和直辖市中，有9个省份超过120，只有一个超过130的省份。2010年全国出生性别比为118.06，没有人质疑中国出生性别比升高的事实，反而一部分学者和政府相关部门认为人口出生性别比升高的势头得到有效遏制。

表4-1 2000～2010年不同登记方式出生性别比

2005年全国人口1%抽样调查得到的出生性别比是目前所有调查的最高值，为120.49，其后每年的人口变动抽样调查出生性别比都在120以内，例如2009年为119.45。根据这些数据，有研究认为中国出生性别比升高的态势得到遏制，严峻形势发生好转，并出现拐点。我们认为根据这些抽样调查数据而做出这样的判断为时尚早。基本理由是：2010年人口普查一孩的出生性别比已经偏高的现象是历史上没有过的，一孩出生性别比1990年以前是正常的，而2000年以后开始有不正常的倾向，而2010年达到112以上，即便是我们所看到的出生性别比总体与2005年以来的调查相比开始下降，但变化的主要原因是多孩生育减少和一孩选择性加强的结果。由此可见，较强的性别偏好还没有发生根本性变化，只是生育数量和性别选择方式的变化而已。

表4-2 出生性别比构成情况

二 出生性别比升高的历史过程和基本态势

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出生性别比的演变大致可以分为两个明显不同的阶段，一个阶段是20世纪80年代之前的出生性别比正常阶段；另一个是20世纪80年代之后的出生性别比持续升高阶段。

首先，从人口变动抽样调查来看，1990～2010年人口抽样变动调查结果表明，中国出生性别比持续大幅度升高，具体升高情况可以大体上从年龄结构上反映出来，从图4-1可以看到，1990年以来，中国出生人口性别比开始高于110，并保持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