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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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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 扬
  1951年9月出生,籍贯安徽,1981年、1984年、1989年分别于安徽大学、复旦大学、中国人民大学获经济学学... 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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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当代文学长篇小说:世情与人性的多维透视

    作者:白烨 出版时间:2015年05月
    摘要:

    2014年度的长篇小说,在题旨营造的花样翻新上,在艺术表现的力求出新上,可圈可点的作品都不在少数。总体来看,作家们不仅视野开阔,视点下沉,而且普遍关切热闹现实背后人们的心理现实与精神境况,许多作品在人的心绪与时代情绪的探索与把握上,更见深度与力度。这在“变异乡土的寻踪把脉”“喧嚣都市的内情揭悉”“人文境况的独到探察”“时代激情的着意鼓呼”“已逝历史的个性触摸”等方面,都有具体而精彩的呈现。

    进入21世纪以来,长篇小说越来越呈现出明显的两极分野趋向,即严肃文学的写作,主要在“圈子”里叫好;通俗文学的写作,主要在“场子”里叫座。两类不同取向的小说作品,各有各的读者,各有各的场域。这样的一个情形,已是当下文坛的一个基本定势。

    从国家书号中心的统计数字看,2014年的长篇小说有4100多部。这个数字比之2013年的4800多部,数量减了不少。长篇小说数量的增与减、多与少,主要为网络长篇小说转化为纸质作品出版的力度所左右。笔者估计,属于严肃文学倾向的长篇小说,每年大致保持在1000部左右,约占总量的1/4;而占总量3/4的3000多部,多属于流传于网络又转换为纸质的通俗类作品。

    从传统的文学观念来看,偏于严肃倾向的长篇小说,因其文学含量普遍较高,更值得人们予以关注;而偏于通俗倾向的长篇小说,由于注重消费性大众阅读,多由市场行情自行检验。因此,考察年度长篇小说,主要以严肃文学的写作为主,就是自然而然的了。

    若从文学市场的行销状况来看,2014年的严肃类长篇小说,大多属于小众化的作品;但从开掘历史与现实的新的生面、塑造独特的人物形象,以及作家看取生活的深度,艺术表现的力度等方面来看,2014年的长篇小说较之以往,都有显见的拓展与可喜的进步。

    从形成一定的倾向和具有一定的新意上看,长篇小说在2014年值得关注的焦点与重要收获,围绕着世情与人性的多维透视的总取向,主要体现于五个方面。

    一 变异乡土的寻踪把脉

    乡土中国在变异,乡土伦理在替嬗,这种变异与替嬗由表及里,由浅入深,呈现出来的,是传统农业的转型,田园生活的解体,而隐含内里的,则是置身其中的人们的情感之迷惘、精神之困顿,这种巨变之中的隐痛,明丽背后的暗流,正是具有人文情怀的作家们所格外关注和着意探悉的。2014年间,在这一方面发见新风景、写出新意趣的作品,就不在少数。

    贾平凹的第15部长篇小说《老生》,表面看来,是把《山海经》的山经部分作为故事的引子贯穿其中;并以某老生的吟唱丧歌作为主线串结作品。但认真读进去之后,又会发现,他真正在意的,是普通乡民在社会转型期的生死歌哭,及其由民间视角看去的乡土社会演进中的必然与或然的相互杂糅。这是一种氤氲不明又混杂不堪的百年史,在这块土地上演进的历史,既是政治的,又是经济的;既是庙堂的,又是江湖的。艺术上的浑圆与意蕴上的浑象,显现了贾平凹小说写作上的老到与老辣。

    关仁山的《日头》,以权姓和金姓两个家族间的恩怨冲突,描述了冀东平原日头村近半个世纪波谲云诡的巨变。作品由金家与权家在相互较劲中的势力转换,写出了乡绅文化对乡土社会的深重影响,更由乡土社会的现代转型,写出了旧的问题破解之后新的问题接踵而来的“空心化”等现象。同样是反思乡土社会的历史与现状,关仁山的《日头》显然含带了更多的批判性,从乡民的世仇难解到乡土社会的听天由命,作家对于农人与农村的前途与命运的忧深思远,溢于言表。

    范小青的《我的名字叫王村》,让人有两个意外,一个是表述手法的寓繁于简,一个是故事营构的小中见大。通过丢弃弟弟、寻找弟弟这样一个寻人的经历,由一桩看似极其个人化的家庭事件,逐渐显露出有关当下乡土社会看似合理又存悖理,看似正常实则异常,看似温情其实绝情的种种复杂而混沌的景象。事实上,看似精神迷茫、精神失常的弟弟,坚持以王村自名,这才格外精准地揭示了这一诡异故事的要义所在,那就是从失形、失范又失魂的意义上讲,弟弟的遭际、状态,实际上与王村以同病相怜又相映成趣的方式同构,形成了互文性。

    孙慧芬的《后上塘书》,从叙事的手法到揭悉的内容,都与之前《上塘书》有许多不同。作品由刘杰夫的叙述、冤魂的悲鸣和四封来信三个视角的交替转换,经由亦虚亦实、亦明亦暗的杂拌式叙事,不仅揭示出乡村变异带来的巨大震荡,而且揭悉出人们精神状态的悸动与不安。作家高度关切的,不只是持续的社会演变带来的乡土生活的解体与乡土伦理的泯灭,还有这块土地上人们的失魂落魄、惊悸不安,以及改变了的已变不回来,出走的也返不回来,从而使身与心都处于悬空与漂移状态的困境与窘境。

    刘庆邦的《黄泥地》在乡土现实的审视与状写上,由故事与人事的相互牵扯,对浸润乡土的民性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