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大气污染、水污染不同，土地污染具有隐蔽性、复合性、积累性和滞后性等特点，一直以来受到关注程度有限。但是，近年来土地污染在中国已经成为日益严重的问题。土地污染包括该土地上的土壤、地表水、地下水等的污染。很多人将土地污染等同于土壤污染，主要因为土地污染大多数情况是由土壤污染引起的，因此本文所指的土地污染主要指土壤污染。按照污染源不同，可分为工业污染、交通运输污染、农业污染和生活污染。土地污染不仅使土地利用价值大打折扣甚至丧失，更对周边居民和生态系统的健康产生不利影响。城市层面的土地污染主要由城市化和工业化引起的，同时产业布局不合理与污染管理不完善也加剧了该问题的严重性。随着城市化进程加快，产业政策的调整，那些位于中心城区的高耗能、高污染的企业不得不向郊区或外地转移，由此产生了大量的“棕色地带”。

一 上海土地污染风险评估

城市中造成土地污染的污染源种类繁多，工业、商业、农业等都有可能造成土地污染（见表1）。

表1 土壤污染的潜在源列表

上海市土地污染涵盖各种类型，但表现最突出的是由工业污染引起的土地污染。城市工业导致的土地污染主要有四大类，分别是重金属污染，持久性有机污染物污染，以有机物为主的石油、化工、焦化等污染以及电子废弃物污染（见表2）。

表2 土壤污染种类

（一）上海受土地污染的影响

由于土地污染数据并未列入环保部门向外发布的环境数据目录。我们不能详细地了解上海土地污染的状况。但是，一些学术论文从不同侧面反映了上海土地污染情况。如林啸等（2007）研究了上海城市土壤重金属污染问题，在上海市区（包括杨浦、虹口、闸北、普陀、长宁、徐汇、静安、卢湾与黄浦）选取68个采样点，通过实验对土壤中的铬（Cr）、铜（Cu）、铅（Pb）、锌（Zn）的含量测定，研究表明上海市区内重金属元素含量均值比背景值大幅偏高。土壤重金属元素污染在空间上存在较大的差异性。Pb、Zn的污染浓度显著高于Cr、Cu。^[1]相比于上海市农科院环境科学院发布的上海市生态环境现状调查专题报告“上海市土壤质量调查及其典型污染剖析”（2003）中披露的上海市区土壤中Cr、Cu、Pb、Zn的含量有了明显的增加，这表明土壤中的重金属含量在不断积累，土地污染问题进一步加剧。史贵涛等（2006）对上海市区内的44个公园土壤重金属含量进行调查，市区公园表层土壤Pb、Zn、Cu和Cr的平均含量分别为55.1毫克/千克，198.5毫克/千克、44.6毫克/千克、77毫克/千克，^[2]与上海土壤背景值相比，属于轻污染（见表3）。

表3 上海市土壤中重金属含量

根据上海农科院发布的“上海市生态环境现状调查专题报告”中数据显示，上海市城市化地区的土壤中的重金属含量要高于郊区的重金属含量。其原因主要是因为城市化与工业污染造成的。

（二）城市“棕地”治理需求

“棕地”的概念早在1980年美国《环境应对、赔偿和责任综合法》（Comprehensive Environmental Response，Compensation，and Liability Act，CERCLA）中就已经提出，主要是解决旧工业地上的土壤污染问题。美国环保署EPA把棕色地带（brownfield）定义为“一种不动产，因为现实的或潜在的危害物的污染而影响它们的扩展、振兴和重新利用”（Usepa，2003）。从广义上认为，棕色地带是位于都市中心或工业化郊区的一种被遗弃的、闲置的或未充分利用的住宅、工商业土地和房屋，因为现实或潜在的污染或与其所处的地理位置等无形因素而增加再开发的成本。^[3]棕色地带的存在不仅造成了土地的严重浪费，其污染问题甚至会对周边的生态环境产生不利的影响。如果棕色地带一旦进行再开发并达到环境标准，由于这些地带常常处于中心城区，不仅能够为城市提供发展空间，甚至会成为该区域的经济发展中心，为当地经济社会发展作出贡献。现有的城市蔓延发展方式主要表现为建设用地的不断增加，农用地的不断减少，与此同时，棕色地带的再开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保护农用地或未开发的土地，以更加温和的方式促进城市发展。

20世纪90年代以后，上海市经济发展战略调整，促使1000多家工厂和生产点从中心城区迁出或转行。据统计，上海市1992～2000年中心城区设计工业用地调整的面积达到7.61平方公里。^[4]进入21世纪以后，城市化进程加快、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