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2001年12月以来中国正式成为世界贸易组织（World Trade Organization，WTO）成员；以此为标志中国全面融入世界经济的大潮中已经十余年了。中国利用两个市场能力不断增加，国际贸易对于解决中国劳动力的就业起到了积极的作用。但也有学者认为，中国的对外贸易主要是通过利用世界产业链转移机遇，目前仍旧只是处于产业链的低端，“低端锁定”可能会影响中国产业升级；也有学者认为中国目前仍旧仅是“世界工场”，而不是“世界工厂”，中国外贸增长是“不可持续的”“悲惨式”增长。本文主要是想通过对中国出口产品结构的分析，来判断中国出口结构是否有较大优化，中国制品出口是否已经具有高级化趋势。

一 20世纪90年代中期，中国出口完成产业结构的第一次跨越升级

1980年中国制造业出口总额为87亿美元，进口为122亿美元，进口超过出口。中国当时主要是依靠农产品及矿产品取得外汇，制造业总体呈现净进口的局面。当时中国贸易行业重要的想法就是千方百计取得外汇，从而能进口中国建设所需要的机械及重要原材料。

图1 1980年以来中国商品进出口中制成品占比

这一局面一直到20世纪90年代以后才基本改变，确切地说中国直到1994以后制造业才开始持续出现净出口的局面；但如果将制造业作为一个“经济单位”来看，制造业直到1998年才改变1980年以来的累计进口量超过累计出口量的状况。如果从中国整个产业结构，而不是制造业内部的结构来看，中国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完成第一次重大产业结构升级，即从主要依靠出口初级产品换取外汇，进口制成品，快速推动工业化。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一阶段实质是依靠自然财富换取物质财富，从而加速工业化的进行。大致也是在这一时期，中国商品出口制成品占比开始超过中国商品进口制成品占比，此后中国商品出口制成品占比不断提升（见图1），到2001年中国商品出口制成品占比为93.5%，而中国商品进口制成品占比仅为61%。可以判断，中国已经初步摆脱了人均资源禀赋较低的不利局面，单纯自然条件的限制已经不再成为民族崛起的障碍。

二 中国制成品的出口结构不断升级

目前在衡量一国对外贸易结构时，通常利用跨国贸易数据来衡量某一行业技术等级，总体的思路是某一产品越是发达国家出口的多，该产品的技术含量越高；相反越是发展中国家出口的多，该商品的技术含量越低。本文的思路是利用中国各产业劳动力的学历素质来衡量某一行业的技术等级，也就是一个行业劳动力平均学历水平越高，这一行业的技术水平越高；相反如果这一行业劳动力平均学历水平越低，这一行业的技术水平越低。

行业出口占制成品的比例如图2所示，各行业平均学历如图3所示。中国制成品出口技术含量=∑某行业出口占制成品的比例×该行业劳动力平均学历。图4显示了中国进出口制成品的技术含量的变化。特别需要说明的是，由于我们采取了固定年份的行业劳动力平均学历水平，因而剔除了行业内部的产品升级，而仅是反映了产业间升级对中国产业升级的影响。

图2 中国制造业出口结构

图3 中国制造业分行业劳动力平均学历

图4 中国进出口制成品技术含量

从图4中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1）中国产品出口技术含量不断提升。中国制成品技术含量从1992年的9.1年提高到2011年的9.7年；我们判断，中国目前制造业整体产业技术层次已经大体相当于发达国家20世纪90年代水平。

（2）中国进口制成品的技术含量也不断提升。虽然由于中国进口商品中初步产品所占比例大幅提升，因而中国进口商品平均技术含量有所下降，但制成品技术含量近二十年来却呈现不断提升的局面。这也从一个方面反映出中国产业不断升级，“倒逼”进口商品不断升级。

（3）中国进出口制成品的技术含量不断缩小。虽然中国制成品进出口技术含量都不断升级，但出口商品技术含量升级的速度要高于进口商品升级的速度。1993年时进出口商品平均学历含量相差0.68年，到2011年仅相差0.30年；这说明中国制成品的产业结构与发达国家快速缩小。特别需要说明的是，由于中国出口商品中制造业比例占到93%，而中国进口商品中制造业比例仅占61%，而一般情况下，制造业在整个商品中技术含量是较高的，而初级产品的技术含量是较低的。因而可以判断，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商品进口贸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