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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书吟诵的传承与女书的保护

    作者:何研 蒋明智 出版时间:2015年06月
    摘要:

    女书文学在吟诵的基础上创作,吟诵是女书的创作方式。女书吟诵在新中国成立后基本消逝。20世纪80年代后,专家学者介入,女书的歌唱开始多于吟诵,因为吟诵难学,很难表达出韵味,而歌唱的音乐性强,容易被接受。随着吟诵的没落,女书的创作也如一潭死水,女书创作失去了其赖以生存的基础。如何保护和传承女书吟诵成为女书保护的当务之急。

    Abstract:

    The creation of nvshu literature was based on recital,which was the way of creation. However,nvshu recital had been died after liberation in 1949. The number of nvshu singing exceeded recital after 1980s because of the participation of experts. The singing of nvshu had very strong music flavor,in the other hand,recital was hard to learn and be expressed by women. Along with the decline of nvshu recital,the nvshu creation was lost of the basis of life. How to protect and inherit the nvshu recital became the matter of top priority.

    图1 用女书写成的文本

    女书的口头流传,在当地具有很广泛的受众范围。当地年龄在50岁以上的妇女都会唱不同数量的女歌。现在学者搜集的女书作品(见图1),很多是这种女歌的歌词。女书作品在当地妇女之间是以“唱女歌”的方式交流传播的,但是这种交流传播的方式是否是单一的呢?经笔者调查发现,“唱女歌”主要有两种形式,一种是歌堂歌,是在当地婚嫁的时候妇女唱的表现当地一系列婚嫁习俗的歌曲,其中以“哭嫁”风俗的哭歌最为著名;另一种在当地被称为“读纸读扇”的特殊读法,声调舒长,音调低沉,有停顿,有回环往复的“读唱”。笔者将“读纸读扇”的方式称之为女书吟诵。它遵循“平长仄短、依字行腔”的吟诵规律,对女书的创作有着极大的意义。

    在女书盛行时期,女书吟诵是活在人们口头上的一种普遍的日常“读唱”方式。如今,由于现代人对吟诵这种音乐性不强的口头语言越来越陌生,而较多关注女书歌谣,尤其是20世纪80年代以来,对歌堂歌的研究渐多,但这种女书口头流传最为普遍的形式却越来越受到冷落。女书吟诵的语言在当地依然是一种交际工具,男女老少皆用之,方言不存在断层。然而,女书的吟诵出现了“后继乏人”的断层现象。

    一 女书吟诵的始今

    新中国成立前,吟诵在江永县当地的妇女中很普遍,女人读纸读扇的时候,闲暇之时长辈教晚辈读唱,或是做女红时随口哼上几句都是用吟诵来读唱的。女性几乎人人都会吟诵,但不是人人都会写女书。吟诵在当时男女都会,只有女书文字才是女人自己的专利。

    吟诵之外,女书的口头传承形式尚有歌堂歌的歌唱调。历来吟诵的使用范围比女书的歌唱调都更为广泛,歌唱调仅仅局限于婚嫁中的坐歌堂,吟诵却广泛使用于人们的日常生活中。就是在一些特有的女性节日习俗中,女子聚集在一起读唱的女书基本都是吟诵调,只是偶尔会在兴奋之余高声唱几句唱调,这应该也与女子受到的家庭教育有关。尤其是婚后的家庭妇女更是钟爱吟诵,她们常常几个姊妹聚在一起,互相倾诉各自的生活琐事和在生活中遇到的痛苦,忧伤低沉的吟诵符合这一感情基调。

    吟诵用的是方言,男人也能听懂,但是男人很少有吟诵女书的,只有少数几个人会吟诵女书,因为他们都会被其他的男人耻笑,觉得这是女人的事情,男人做了有损尊严,所以女书吟诵基本上是在女性之间流传。新中国成立后,由于政府不允许闹歌堂,也不允许人们过传统的节日,这些被认为是封建迷信而被封杀,所以人们不再唱女歌,不再读纸读扇了。

    图2 笔者采访何静华,右为何静华

    图3 笔者采访胡美月,右为胡美月

    在江永县域历来是没有“吟诵”这一概念的,当地人传统上称之为“读唱”,或者是“读纸读扇”,而把在婚嫁中的歌唱调称为“闹歌堂”。从当地人对这两种不同唱法的称呼,我们也可以看出吟诵是一种读唱艺术,是介于读和唱之间的一种表达形式。而“闹歌堂”的音乐性比吟诵强烈,是一种“歌”的形式,只有音乐性强的曲调才适于在结婚的欢乐气氛中尽显喜悦之情。“吟诵”这一概念在当地的使用,据何静华、胡美月(见图2、图3)等女书传人讲,是大约10年前江永政府的文化官员提出来的,他们也是在采纳了一些外来专家学者的意见后命名的。

    传统上,女书吟诵多于女书的歌唱调,长辈教的、平时交流的都是吟诵。但在20世纪80年代,专家学者发现江永女书后,从现今社会的普遍接受力考虑,觉得唱调更富有音乐性,更符合现在大众的审美需求,容易被接受,因此他们就要求当地人将很多女书的吟诵都改成了唱调的形式。从这时起,女书的唱调多于吟诵而存在了。从女书的衰落到引起官方的重视,女书的抢救和传承有些偏离了传统的传承方式,更多的是遵循官方的意愿和现代人的审美要求,导致吟诵被大众的“音乐耳膜”所排斥。

    从古至今,学习女书都是从读唱女书开始的,为了培养更多的人掌握女书,现今仍旧沿用过去家庭式的那种教育传承方式,从教读唱女书入门。不过现在的培养已经不是家庭长幼辈的传承方式了,而是进行成批的学堂教育。在女书之乡普美村建有女书学堂,2010年暑假,上江圩小学就有50多名女学生到女书学堂学唱女书。现在很多到外面宣传女书的展演活动都是以做女红和读唱女书为主,这也表明读唱是女书存在的根本。

    据胡美月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