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

2012年，科学应用国际公司、战略与国际问题研究所太平洋论坛和中国军控与裁军协会三家中美机构组织了一个中美联合研究小组就“构建长期稳定、合作的中美战略关系”开展了“二轨”讨论。2013年2月，对话的成果在CSIS网站上结集公布。

美国是一个老牌大国，中国是一个正在崛起的大国，两国关系会对21世纪的国际关系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在错综复杂的诸多领域里，最重要的就是战略关系。构建稳定合作的双赢战略关系会增进双方的利益。这将使两国的安全利益得到保障，不仅仅能够避免危险的军备竞赛，甚至还可以避免两国未来一段时间的冲突。我们两国领导人必须知悉建立更为宏大的战略合作所面临的艰巨挑战。

在过去的一年里，中美的三个机构合作进行了一次“二轨”联合研究，研究着重于对两国建立战略合作关系的时机和挑战。参与者包括前政府官员、退伍将领、智库专家。研究组专家们对于两国关系的阐述可以归纳和综合为以下几点。

利益攸关

建立稳定、合作的战略关系是符合美中两国的利益的。参加联合研究的各位专家普遍赞同这一基本判断。

从更广泛的角度来看，中美战略关系的正确定位对两国尤为重要，这一关系将对21世纪的一切方面产生决定性的影响，包括战争与和平的前景。在这个问题上，参加联合研究计划的许多人都明确强调，两国必须注意要防止历史上经常遇到的一个正在崛起的大国和一个老牌大国发生对抗甚至发生冲突的情况。

两国面临的各种挑战

然而，建立长期稳定合作的美中战略关系面临诸多重大挑战，包括台湾问题上的长期分歧，以及最近由南海和东海的领土争端引起的紧张局势。其他一些政治挑战源自两国对各自未来在亚洲的作用的定位——中国的崛起以及双方可能对对方在亚太地区意图的误解，使这种挑战变得更加棘手。

联合研究期间突显的另一个挑战是，双方内心深处对对方都不放心，而目前的互信又有限。

对中美两国来说，它们与第三国的关系以及两国对这些关系的不同看法也会反过来影响两国的利益、对问题的看法以及建立更加合作的战略关系的前景。这种影响分别在美国与日、韩的联盟关系和中国与朝鲜的关系中看得非常清楚。

建立稳定合作战略关系的战略内涵

鉴于利益、挑战和机遇的相互交织，需要为建立长期稳定合作的美中战略关系制订一个总体战略。这种战略可以概述以下：

美中两国应该把扩大双方之间的合作、处理好（即使不缩小）彼此的竞争作为双方的大目标。为此，双方必须就若干可行的原则和规范达成一致，以便引导两国关系不断发展，同时或交替不断地处理具体问题，通过这种方式来建立合作模式和扩大共识。前者符合中方喜欢的“先制订原则”的办法，而后者符合美方喜欢的“先处理具体问题”的办法。这就是说，两国的总体战略要把两者结合在一起，也就是联合研究中所谓的“演绎-归纳法”。

设法推动在透明度问题上取得进展

美中两国在透明度问题上始终存在着分歧。这一分歧也反映在联合研究报告中。要想摆脱两国在透明度问题上经常是聋子对话的状况，可能需要先在专家之间然后在官员之间不断展开讨论。为了增进相互了解，我们双方对今后的行动要采取一种渐进的做法，即在加强政治互信、改善两国关系和提高透明度之间进行不断的互动。

探索相互战略克制的概念

尽管各核大国都关注亚洲及其周边地区的双边和多边核动向造成战略竞争和不稳定加剧，但是举行军控谈判的时机尚未成熟。

假定双方都愿意探讨相互战略克制的概念，首先可以在“1.5 轨”讨论的是：建立战略克制进程可能涵盖哪些问题？应该制订哪些指导方针？在全面致力于建立两国稳定合作战略关系中如何发挥相互战略克制的作用，有什么潜在得益又有什么风险？此后，双方的磋商可以转到两国探索建立相互战略克制的具体问题上。这方面的设想很多，比如，可以就避免和处理危机的措施和原则达成一定共识，也可以讨论未来可以采取的行动，例如签订“互不首先使用核武器”协议，以此作为增信措施的突破，或者就美国在导弹防御和全球打击能力方面单方面保持克制而中国则在核力量现代化方面克制达成一致。也可以考虑在相互克制的过程中采取一些可以增加信任的补充措施。但是首先应该探讨相互克制这个概念。

逐步建立美中合作、稳定战略关系是符合两国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