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引言

20世纪70年代以来，随着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基于工业生产分工的产业边界开始逐渐模糊，不同产业边界的融合促成了新的产业形态和业态，产业融合也因此成为最具活力的经济增长点，为产业发展注入了活力（郑明高，2011）。进入90年代以来，伴随着政府管制政策的放松，信息通信领域的融合进一步深化，信息通信业内部行业之间的跨媒体、跨产业并购活动频频出现，信息通信服务业与其他产业之间的融合也频繁发生（李美云，2007）。进入21世纪，在经济全球化不断深化的背景下，经济系统能级提升和功能扩张进一步推动产业融合向更高水平演进（胡志平，2013），产业融合逐渐成为现代产业发展的一种新特征和新趋势。

产业融合既涉及产业的内部融合，也涉及跨产业之间的融合，因此，从微观层面来看，产业融合深刻影响着市场结构、市场行为和市场绩效；从宏观层面来看，产业融合通过改变产业结构，从而影响一个地区乃至国家的经济增长方式和效率，产业融合也因此进入政府决策层和有关部门政策制定的研究视野。国家“十二五”规划明确指出“深化专业分工，加快服务产品和服务模式创新，促进生产性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融合，推动生产性服务业加速发展”；国家部委先后出台了《关于加快推进信息化与工业化深度融合的若干意见》、《关于深入推进文化金融合作的意见》、《国务院关于推进文化创意和设计服务与相关产业融合发展的若干意见》、《国家旅游局关于促进旅游业与信息化融合发展的若干意见》等政策文件。2015年国务院印发《关于积极推进“互联网”+行动的指导意见》，明确指出“到2025年，‘互联网+’新经济形态初步形成，‘互联网+’成为我国经济社会创新发展的重要驱动力量”，并提出了“互联网+”创业创新、“互联网+”协同制造、“互联网+”电子商务、“互联网+”智慧能源等11项具体行动。

由此可见，在我国迈入服务经济时代和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的双重背景下，产业融合发展成为缓解新常态经济下行压力、推动两化深度融合、促进经济结构优化调整的重要途径。

二 产业融合的概念及类型

（一）产业融合的概念与内涵

国内外大量学者对产业融合的概念、内涵和模式进行了深入研究，大部分学者认为产业融合的实质是产业价值链的重构和资源在更广泛领域整合的过程（Neuwirth，2015；郑明高，2011）。也有学者从不同产业领域研究了跨行业之间的融合模式和新型业态，如产业融合与互联网金融（李克歌等，2015；李二亮，2015），服务业的融合发展（李美云，2007）、旅游业与文化融合（李世兰，2013；赵蕾、余汝艺，2015）、文化与科技产业融合（王朔，2015）、文化与金融产业融合（胡志平，2013；李后成、张胜荣，2014），以及总部经济与服务业的融合发展（刘志彪、张少军，2009）等。产业内部以及不同产业之间的融合不仅促进了有效竞争，重塑了市场结构和产业组织，还催生了大量新业态，导致了新产业的出现和成长。

产业融合是产业格局变动中一种非常重要的方式，本文着重从供给和需求两个方面论述产业融合的内涵及机理。企业或产业的规模大小由两种力量决定：一种力量是分工，使企业有专业化的动力；另一种力量是协同效应、规模经济效应和范围经济效应，使企业有多样化经营的动力。这两种力量始终处在一个博弈的过程中，不论是分工还是多样化经营，最终目的都是给消费者提供更受欢迎、成本更低的产品，从而提高自己的利润。当后一种力量变强，企业会出现跨行业经营的倾向。从个别企业出现有意识的跨业经营等融合行为，到大多数企业之间，或者是具有强大的产业影响力和代表性企业之间发生了各种融合行为，产业融合就发生了。供给和需求两方面的因素同时作用致使第二种力量不断增长。

从供给方面的因素来看，技术进步、规制放松、管理创新等导致不同产业的资产内容和结构更低成本地转化，即降低了资产的专用性，使企业产生了追求经营多样化的内在动力，从而催生了企业跨行业扩大经营范围的现象，也促使了产业融合的发生。因此，从供给因素来看，产业融合是资产专用性的降低，企业生产不同产品或提供不同服务的成本降低，使产业间分工转变为产业内分工的过程和结果。图1清楚地反映了供给触发的产业融合过程。假定有两个产业，两个产业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