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随着全球政治经济格局的不断变化以及世界范围内国际发展援助主体的多元化、形式的多样化，特别是南南合作的重要性逐步提升，在国际发展援助中长期处于边缘地位的三方合作因其特有的适应性、灵活性和有效性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在三方合作日益受到国际社会重视的情况下，从提升中国对外援助成效的实际需要和满足受援国的实际需求出发，三方合作也正在成为中国参与国际发展合作的形式之一，并在中国对非援助的最新实践中获得一定发展，从而丰富了中国对非援助的形式，增添了对非援助实践的活力。本文拟着重以国际三方合作发展和中国三方合作开展情况为背景，对近年来中国对非援助三方合作的发展进行分析，并就未来中国对非援助三方合作的进一步发展提出政策建议。

一 国际三方合作的蓬勃发展

在国际发展援助领域，三方合作可以追溯到20世纪50年代美国和印度就建设贯穿尼泊尔和阿富汗的通信线路以及加德满都主干道所进行的合作。^[1]但受制于发展合作的实际进展，与主流的双边援助和多边援助相比，三方合作长期处于边缘地位。近年来，随着援助主体、内容的不断扩大，援助需求的日益多样化，拓展新的援助形式成为一种客观要求。在这种情况下，三方合作由于其适应性、灵活性和有效性特点而受到越来越多的重视，正在走向国际发展援助的前台。

目前，国际上对三方合作概念的界定仍然存在一定争议。^[2]发达国家和国际组织普遍把三方合作视为北方国家对南南合作的支持。如1995年4月，联合国的一份报告（TCDC/9/3）将三方合作界定为“发达国家对发展中国家技术合作的参与”。在实际操作中，人们往往也将联合国、世界银行等多边援助组织作为对南南合作的支持方。如2008年，联合国经济及社会理事会（UN/ECOSOC）的一份报告将三方合作定义为“经济合作组织发展援助委员会（OECD/DAC）成员或多边援助组织向南方国家提供援助，支持其以援助其他发展中国家为目的的工程或项目”^[3]。也有一些研究主张不应把三方合作限定为“北—南—南”一种类型。2005年，印度国际贸易中心（CUTS）的一份报告认为，三方合作是指援助通过第三国机构来实施的情况，而无须对援助国进行附加的限定。^[4]2007年，巴西学者阿布德努尔指出三方合作是“发展中国家与另外一个发展中国家或发达国家合作以向第三国提供技术援助”^[5]。2009年5月，在巴西举行的第一届三方合作国际研讨会上，一些新兴国家和受援国也认为，除传统援助国参与的三方合作外，三方合作还应该包括“南—南—南”以及“北—北—南”等多种组合形式。^[6]国际三方合作的概念之争，实质上是对国际发展合作的主导权之争。发达国家主张将三方合作视为北方国家对南南合作的支持，目的是将南南合作纳入发达国家主导的国际发展合作框架，以达到控制新兴国家的国际援助，维系其在国际发展合作中的主导地位的目的。新兴国家则希望在三方合作中既获得发达国家的支持，又保持其国际援助政策和实践的独立性。

一般认为，国际社会对三方合作发展的推动始于20世纪90年代。1995年4月，联合国在《发展中国家技术合作新方向》（TCDC/9/3）的报告中提出了若干促进发展中国家技术合作的新措施，其中就包括促进三方合作及其融资方式发展的建议。1996年2月，联合国大会决议（A/RES/50/119）第一次提到要确定新的包括三方合作融资和私营部门融资在内的促进南南合作融资的新方法。不过这一时期，三方合作尚未作为一种新的发展合作方式被独立提出，而只是被视为南南合作的一种新的融资方法。进入21世纪以来，随着援助主体及合作项目的增加，三方合作作为一种新的发展合作方式日益受到国际社会的关注和重视。2000年2月，联合国大会决议（A/RES/54/226）首次提出要鼓励三方合作，要求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发展中国家技术合作特别股与支持三方合作的国家协作，以充分发挥三方合作的潜能。此后，在联合国各项文件中，三方合作开始成为与南南合作同时提及的发展合作方式。2002年3月，在墨西哥蒙特雷召开的发展融资国际会议形成了关于增加发展融资和改善援助效果的“蒙特雷共识”，将三方合作与南南合作一起作为达成共识目标的重要合作方式。从2008年开始，两年一度的联合国经济及社会理事会主办的发展合作论坛成为推动国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