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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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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 扬
  1951年9月出生,籍贯安徽,1981年、1984年、1989年分别于安徽大学、复旦大学、中国人民大学获经济学学... 详情>>
李培林
  男,山东济南人。博士,研究员,中国社会科学院副院长,中国社会学会副会长,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副所长。《社会... 详情>>

    突发公共事件中的网络舆论传播与公共政策制定

    作者:万旋傲 出版时间:2015年10月
    摘要:随着社会不断转型及媒介生态的变迁,中国公共政策决策机制也随之不断调适。本文基于对2003~2013年214起舆情事件的研究,考察突发公共事件中的网络舆论传播与公共政策制定的关系,结论显示:网络舆情推进的公共政策形式以政策修改为主,颁布主体以中央政府居多,议题曝光源主要为媒体、个人和事件本身,期限以长期政策为主,辐射范围以全国居多,效力整体较高,主要涉及反腐倡廉、食药安全、环境污染和弱势群体保护等问题;受害者、连环事件、事件传播中的政策诉求、政策诉求的紧迫性、谣言、“意见领袖”参与、舆论传播强度、政策可行性都与公共政策推进显著相关,集群行为与公共政策推进不相关,但集群行为促进了政府政策回应时效的提升;媒体和网民的舆论传播强度对政策议程影响显著,但网民对公共政策议程的干预力量主要来源于情绪表达强度,媒体对公共政策议程的干预力量主要来源于新闻关注热度。
    Abstract:With the changes in the society and media ecology,public-policy making mechanisms show many adjustments as well. The present study analyzed the relationship of network communication and public-policy making,based on 214 public events from 2003 to 2013. The findings indicated that the form of public policies promoted by the online public opinion are mainly policy revision,which are mainly issued by the central government,and exposed by media,individuals,and events itself. The public policies are mainly long-term and nation-wide,relating to anti-corruption,food and medicine safety,environment pollution,and protection of minor group. The event characters,disseminating intensity,policy feasibility are all significantly correlated with public policy promotion. Collective behaviors do not promote public-policy making,but they promote the efficiency of governmental response. The impact of netizens on policy making lies in the emotional expression,while the impact of media lies in the attention to the news.

    一 舆论传播与公共政策制定

    随着互联网演化为民意表达的公共空间,网络舆论成为公民影响政治生活的重要路径。层出不穷的舆情事件成为民意输送政府决策部门的刺激源,许多事件暴露了沉积已久的矛盾和需求而影响到政策议程,促发相关立法或政策的制定与修改。以约翰·W.金登为代表的众多学者均指出,突发公共事件(焦点事件)是形成舆论并引起官员注意的最重要方式之一。[1]突发公共事件的发生常常能促使问题显性化,激起广泛的网络舆论讨论,并推动问题进入政策议程。从2003年的“孙志刚事件”和“非典疫情”到近年发生的“厦门PX事件”(2007)、“三鹿毒奶粉事件”(2008)、“上海钓鱼执法”(2009)、“甘肃重大校车事故”(2011)、“厦门公交纵火案”(2013),网络舆情迅速汇聚舆论压力,直接指向政府原有政策疏漏和保障不力问题,引发政府政策回应。

    舆论是公众共同的意见、态度和认知,构成具有一定力量、能够形成一定压力的意见。美国舆论学中常引用的定义有:“如同我们构思的那样,舆论是一个由众多或多或少成熟的意见集合而来的特定合量。”[2]“舆论是在面对一些重要的公众问题时,有很大一部分群众的态度、感觉或者观点。”[3]詹姆斯·扬认为,“舆论,就是社会中具有同一知觉的全体公众在公开讨论之后,形成的对一个具有普遍重要性的问题的社会性判断”[4]。本文在詹姆斯·扬的概念基础上形成“网络舆论”的界定:网络舆论,就是公民对于社会问题和社会事件在网络空间中公开讨论,形成的对该问题和事件的社会性判断,代表了公众的情绪、期望、需求和观点。网络舆论的发展,代表了一种新兴的、独特的,牵涉社会各阶层和社会生活各方面的强有力的社会政治参与力量。网络舆论的重要政治意义在于,它是公众议程的直接影射,彰显着公众期望、意向、需求和情绪,在一定条件下转化为一种激进而急迫的政治诉求,这种诉求常常形成当权政府的执政压力,催促诸多重要法律法规出台,公共决策发布、修订或废除。

    关于公共政策的描述与分析目前可分为以下五类。一是从政策制定和执行的角度描述公共政策,伍德罗·威尔逊认为,“公共政策是由政治家制定的并由行政人员执行的法律和法规”[5];二是从利益分配的角度描述公共政策,戴维·伊斯顿(D.Easton)阐释公共政策“是对全社会的价值作权威性的分配”[6];三是从社会规范和准则的角度理解公共政策,陈振明认为,“可以将公共政策界定为,国家(政府)执政党及其他政治团体在特定时期为实现一定的社会政治、经济和文化目标所采取的政治行动或所规定的行为准则,它是一系列谋略、法令、措施、办法、方法、条例等的总称”[7];四是从政策表现形式的角度描述公共政策,哈罗德·拉斯维尔等(H.D.Lasswel et al.)认为,“公共政策是一种含有目标、价值和策略的大型计划”[8];五是从活动过程理解公共政策,安德森界定“公共政策是一个有目的的活动过程,而这些活动是由一个或一批行为者,为处理某一问题或有关事物而采取的。公共政策是由政府机关或政府官员制定的政策”[9]。本研究综合利益分配、社会规范和准则、政策形式三类视角,将公共政策界定为:政府为了实现社会利益的合理分配和社会问题的合理解决,通过政治活动和制定法令规章,实现社会的良性、有序运行。

    舆论影响公共政策形成是“一般民主理论”的核心命题(Dahl,1956[10];Arrow,1963[11];Sen,1970[12]),“民主”常常界定为使政府对广大民众的需求作出回应的过程和机制(Dahl,1989[13];Markoff,1999[14]),或者在不同利益团体相互博弈影响政府的过程中,广大公众能在多大程度上影响政府决策(Markoff,1996[15];Rueschemeyer,Huber and Stephens,1992[16])。学界目前已有诸多实证研究证实,公共舆论对于公共政策制定有潜在的影响(Erikson,1976[17];Monroe,1979[18];Page and Shapiro,1983a[19];Shapiro,1982[20];Weissberg,1976[21]),且大多研究在议程设置分析框架下,将媒介议程、公众议程和政策议程构建为一个线性过程来加以综合论述:媒介议程即设定媒介中将要被讨论的问题的轻重缓急;媒介议程影响公众观念并与之互动,即形成公众议程;最后,公众议程影响政策制定者所重视的问题和话题,并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