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15年12月 |
2014~2015年度,全球重大武装冲突的数量与上一年度相比有所上升,冲突仍然集中在中东、南亚和非洲东北部。其中影响较大的战争和武装冲突包括国际打击“伊斯兰国”行动、南亚印巴冲突、阿富汗战争、乌克兰内战、叙利亚内战以及伊拉克、利比亚、巴基斯坦、尼日利亚等国的国内冲突。在世界军事形势方面,2014年全球军费开支比2013年略有下降,但亚洲、大洋洲、非洲、中东和东欧地区的军费开支持续增加。国际油价的波动也对军费开支造成一定的影响。
The major armed conflicts in the world from 2014 to 2015 were almost the same as those during the previous year. The Middle East,South Asia,and Northeast Africa were the scenes of the majority of the armed conflicts. The war on ISIS,the civil wars in Syria and Ukraine,and the armed conflicts in Iraq,Libya,Pakistan,and Nigeria all attracted global attention. Global military expenditures in 2014,which were influenced by turbulence in the price of oil,were a little lower than those in 2013,but military expenditures in Asia and Oceania were growing steadily.
一 全球重大武装冲突
根据瑞典乌普萨拉大学和平与冲突研究系冲突数据库(UCDP)的统计,2014年全球正在进行的武装冲突共有40场,比上年增加6场。其中国家间冲突1场,比上年增加1场;国内冲突26场,比上年增加1场;国际化的国内冲突13场,比上年增加4场。[1]德国海德堡国际冲突研究所(HIIK)的年度报告(Conflict Barometer 2014)认为,在2014年,全球正在进行的有限战争有25场,与上年持平;正在进行的战争有21场,比上年增加1场。[2]系统和平中心(Center for Systemic Peace)主任马歇尔(Monty G. Marshall)汇编的冲突报告(Major Episodes of Political Violence 1946-2014)指出,到2015年初仍在继续的冲突有23场,冲突程度大大减弱甚至停止的有12场,还有8场冲突存在重燃战火的危险。[3]
综合看来,2014~2015年度全球重大武装冲突发生的国家或地区包括:亚洲的南亚、东南亚地区;中东与北非的阿富汗、叙利亚、伊拉克、也门等;美洲的哥伦比亚和墨西哥;撒哈拉以南非洲的中非、索马里、南苏丹、苏丹共和国、民主刚果、马里、肯尼亚和尼日利亚,欧洲的乌克兰、俄罗斯。具体情况见表1。
表1 2014~2015年度全球重大武装冲突
(一)“伊斯兰国”扩张遭遏制,但国际联盟分歧凸显
第一,国际联盟的打击行动取得一定成果,但难度很大。自从美军2014年8月8日发动空中打击“伊斯兰国”行动以来,美军和盟国战机共执行了大约2000次空袭任务。伊拉克军队和什叶派民兵在地面战场也取得了一些成果。比如,2015年2月8日,伊拉克军队收复了石油重镇萨拉赫丁省拜伊吉市。[4]
虽然奥巴马2015年2月11日向国会提交了为期三年的《打击“伊斯兰国”军事授权法案》,向外界展示了决心,但极力避免地面部队介入。[5]美国目前主要依赖五支力量作战,即伊拉克政府军、叙利亚政府军、伊拉克什叶派民兵、库尔德武装、叙利亚反对派武装。从现有打击强度看,不仅空中打击严重不足,缺乏有效情报支持,而且地面部队实力也较弱,空地配合难以形成,因而“摧毁”该组织的前景非常不明朗。[6]
第二,联盟内部分歧日渐彰显,“敌人的敌人并非朋友”。在联盟内部,美国同土耳其、卡塔尔、沙特阿拉伯等国的分歧也显现端倪。由于各自利益差异,多国联盟如何合力反恐乃至推动叙利亚危机解决面临挑战。沙特阿拉伯等海湾国家表面目标是打击“伊斯兰国”,但实际是希望借机推翻巴沙尔政权。伊朗的目标是乘机扩大什叶派势力,打通伊拉克—叙利亚通道,助力叙利亚政府。土耳其对打击“伊斯兰国”并不热心,主要目标是遏制库尔德人扩张和推翻巴沙尔政府。伊拉克政府的主要目标是收复失地,但不希望外部势力进入伊领土作战。库尔德人不仅要保卫其自治区,还希望抢占与伊拉克中央政府存在争议的地区,并借此争取国际社会对其政治诉求的支持。叙利亚政府的主要任务是借机剿灭对手,并争取与西方和解。而叙利亚反对派武装对打击“伊斯兰国”也不感兴趣,主要是希望借西方军事支持来武装自身。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希望借多个国家的基地武装和培训“温和反对派”,一方面将军事优势化为政治筹码,逼迫巴沙尔下台;另一方面亦可在地面打击极端势力。
第三,反恐任务重于颠覆叙利亚政权,巴沙尔的战略压力有所减小。从叙利亚危机开始,西方阵营就坚持“巴沙尔必须下台”的立场。而“伊斯兰国”的崛起改变了地区形势,美国更不希望“伊斯兰国”取代叙政府。目前叙政府的外部环境已大为改善,比如政府与反对派的非正式接触开始增加;法国议员以私人名义对叙利亚进行了访问,并与叙总统巴沙尔会晤。来自土耳其和美国的代表也都于近期同叙政府进行了非官方接触。在共同的反恐诉求面前,一些国家关于“巴沙尔必须下台”的调门已有所减弱。但是,各方反恐诉求的背后其实各有算盘,相互之间缺少协调和互信,这令反恐行动事倍功半。[7]
(二)也门局势急剧恶化,国内安全问题和地区大国竞争纵横交错
2015年也门局势急剧恶化,国内冲突与地区权力斗争交织。2015年1月,长期盘踞在也门北部萨达省的胡塞武装组织攻入首都萨那,宣布成立总统委员会和全国过渡委员会。在联合国特使的斡旋下也门各政党谈判,各方同意成立总统委员会。遭软禁多日的哈迪被释放并前往南方城市亚丁。[8]之后,哈迪宣布在亚丁履行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