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贸易试验区作为一项国家战略，重要使命之一是形成可复制、可推广的经验，产生地区和全国性的溢出效应。2015年全国设立了多个自由贸易试验区，上海自贸试验区空间范围也相应扩大，这对深化改革与扩大溢出效应产生了较大影响。上海自贸试验区应抓住机遇，成为“排头兵的排头兵，先行者的先行者”，实现国家战略的共振联动，进一步放大溢出效应，服务长三角，服务全国。

一 自贸试验区建设的溢出效应

1.全面深化改革与扩大溢出效应

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对全面深化改革进行了战略部署，要求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着眼于“五位一体”建设，全会提出加快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民主政治、先进文化、和谐社会、生态文明。从改革的内容看，涵盖范围十分广泛，任务十分艰巨繁重。全面深化改革已处于深水期，要对三十多年改革进程中的难啃骨头进行攻坚，这就使得改革难以一蹴而就。全面深化改革既不是千头万绪的全面开花，也不是各领域的到处铺开，而是一定程度上局部范围的精准改革与定向改革，这些精准改革和定向改革在整体上又是紧密关联的。因此，它需要顶层设计，自上而下地予以整体推进，但同时又要底层试验，自下而上地给予支持和动力，从而实现顶层设计与摸着石头过河的有机结合。这种上下配合、协同推进的改革，关键性因素就是溢出效应所产生黏合与连接作用，将底层试验不断扩散，再通过全国性推广，扩大改革深化的成效。

从经济增长的动力看，中国人口红利正在消失，大规模要素投入所获得的快速增长已难以在现阶段出现，中国需要进一步释放改革红利。通过改革寻求经济增长的动力，是目前可以充分利用的选项。但在经济新常态条件下，经济增长已进入中高速平台（见图1）。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如何再次通过类似20世纪摸着石头过河的局部改革带动全部，形成同样的东部带动西部效应，就需要局部改革的突破来实现经济增长动力的重新增强，使溢出效应与“干中学”发挥区域性共振，并放大成更大范围的动力支撑。

图1 从高速增长到中高速增长的“新常态”变化过程

从改革的利益平衡角度看，由于现阶段改革涉及利益调整，改革不再是帕累托改进，整体福利提高的同时，也会带来少数人的社会福利受损。特别是既得利益集团出现的福利水平下降，甚至是低于平均水平的边际效用，都会导致出现较大的改革阻力。因此，全面深化改革需要把握好改革的时序性，稳步推进改革进程。这种时序性改革在不同时间和空间展开，慢慢形成全国性全方位改革，就需要溢出效应的渐进性扩散，对改革阻力化整为零，缓慢消解改革过程中的阻力。

2.自贸试验区建设与溢出效应

自贸试验区是国家深化改革开放的试验载体，是底层创新探索的重要方式。尽管自贸试验区的建立更侧重与高端国际规则接轨，是新的历史阶段融入国际化进程的又一重大举措，但从实践探索和制度创新的角度看，这和20世纪80年代的深圳特区设立并无根本不同。两者都承担了改革的先锋作用，通过先行先试，不断优化和创新体制机制，率先探索出符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制度体系。自贸试验区实际上是新时代全面深化改革的重要载体，是改革开放的最前沿地带，示范带动则是其最主要的任务之一。第一家28平方公里的自由贸易试验区放在改革开放前沿的上海，更有着“有点突破、区域先行、辐射全国”的含义。一方面，其东向太平洋、对发达国家开放，意味着要对接国际高端投资贸易规则，需要进行制度创新；另一方面，它有着长三角腹地的支撑，西向长江中上游，具有扩散经验、辐射带动的作用。而在南北轴线上，上海作为改革开放的排头兵、创新发展的先行者，也具有南北溢出效应的作用。

事实上，国务院颁布的《关于印发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总体方案的通知》（以下简称《总体方案》），作为顶层设计的政策工具，在文件下发说明中明确要求，要为全面深化改革和扩大开放探索新途径、积累新经验，发挥示范带动、服务全国的积极作用，促进各地区共同发展。在方案的总体目标中进一步强调，经过两三年的改革试验，为我国扩大开放和深化改革探索新思路和新途径，更好地为全国服务。^[1]从自贸试验区的突破到带动区域、服务全国，就必须不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