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15年04月 |
一 研究背景
关于营养贫困,卫生部2012年发布的《中国0~6岁儿童营养发展报告(2012)》显示,尽管中国儿童的生长发育水平持续改善,但仍然有相当数量的儿童营养不良。其中,农村地区特别是贫困地区的儿童特别容易遭受营养不良的威胁。农村地区儿童低体重率和生长迟缓率约为城市地区的3~4倍,而贫困地区农村又为一般农村的2倍。2010年,我国贫困地区尚有20%的5岁以下儿童生长迟缓。
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决定性阶段,如何给相当数量遭受营养不良威胁的农村儿童提供有效的支持,改善农村儿童尤其是农村低龄儿童的营养状况和健康水平,防止这些儿童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关键期掉队,让这些儿童分享改革发展的红利,确保他们长大成年后有健康的身体,增进这些儿童及其家庭的福祉,进而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奠定坚实的人口素质基础,是一个重大的政策议题。
身高(长)和体重是衡量儿童营养不良状况的两个关键指标。从实际效果看,身高和体重反映的健康信息大体相当。相对而言,身高更适合用来衡量儿童的营养状况,而体重则更适合作为衡量成年人健康状况的指标(Gage and Zansky,1995)。特别是在营养不良问题突出的欠发达地区,身高要比体重更能说明儿童的生长发育水平(Alter,2004)。
本文利用“中国卫生与营养调查”(CHNS)2009年的调查数据,考察家庭人均收入水平对低龄儿童身高的影响。第二部分回顾相关文献,重点考察收入与儿童身高之间的关系。第三部分是数据及方法,第四部分是结论。
二 文献回顾
儿童的身高与基因、营养状况密切相关。除了基因遗传等先天性因素外,儿童照料、卫生保健及环境卫生等后天性的因素对儿童身高的影响更为重要(Blaney et al.,2010)。这些后天性的因素,会影响儿童吸收的净营养量(Bozzoli et al.,2009),进而影响儿童身高。
大量研究都注意到了社会经济地位尤其是家庭收入水平对儿童身高的影响(Alter,2004)。在这方面,不少研究都注意到了社会经济地位会影响婴儿的出生体重。研究发现,低收入家庭的孕妇大部分都达不到胎儿发育所需的营养要求(Fowles and Garielson,2005),胎儿出生时体重不足的可能性要远高于普通家庭。同时,由于低收入家庭的父母本身出生时就体重不足,父母尤其是母亲幼年身高偏低的可能性也较高,这些因素都会加大婴儿出生体重不足的风险(Conley and Bennett,2001;Martin et al.,2004),进而使得低收入家庭的儿童身高偏低,甚至发育迟缓。
另一些研究更关注导致贫困家庭儿童营养不良的传导机制,特别是社区卫生状况对儿童身高的影响。这些研究发现,空气、水和环境卫生对婴儿出生体重有显著影响。如果孕妇产前3个月居住地空气中一氧化碳的浓度高于5.5ppm的话,婴儿出生体重不足的风险会显著加大(Ritz and Yu,1999)。如果孕妇饮用的水中砷的含量轻度超标[1],其新生婴儿比正常情况下的新生婴儿的体重平均要轻57克(Hopenhayn et al.,2003)。在农村尤其是缺水的贫困地区,卫生条件好的厕所严重缺乏,粪便无害化处理率低,由此导致环境中的大肠杆菌等病原体严重超标,长期暴露在这种环境中,肠道容易被病原体侵袭,使儿童患上环境所致的肠病,这种肠病虽然不会导致腹泻,却会使肠道功能紊乱,影响营养吸收,导致儿童营养不良、发育迟缓(Huamphrey,2009)。[2]对发展中国家儿童身高的研究表明,儿童的身高差异65%源自每平方公里使用露天厕所的人数(Spears,2013)。
近年来,越来越多的研究开始关注一个更有政策意义的话题,即如何通过有效的营养卫生干预,改善儿童尤其是贫困儿童的营养不良状况?这类研究凸显了对营养不良重点人群的营养卫生教育在消除儿童营养不良方面的积极作用。比如,腹泻是导致儿童营养不良的重要因素,对儿童身高的影响非常大(Checkley et al.,2008),但实际上,儿童及儿童的照料人饭前便后洗手就能将儿童腹泻的比例减少4成左右(Ejemot et al.,2009)。对于贫困家庭的父母来说,鼓励他们拉大生育间隔,做好产前保健,延长母乳喂养时间,就能有效缓解贫困对儿童健康的不利影响(Sparks,2011)。同时,还应对贫困儿童定期进行身体发育检查(Ashworth,2008)。张敬旭等(2013)在河北涞水做的研究表明,通过当地的卫生服务机构对幼儿的照料人进行营养教育,使照料人懂得如何科学添加辅食,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