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俄关系在1998～2005年施罗德政府时期较为良好，2005年11月第一届默克尔政府上台后有所趋冷。不过当时联盟党的执政伙伴是社民党，社民党人施泰因迈尔作为外长重视与俄罗斯保持良好关系。但自2009年默克尔第二届黑黄联合政府开始，德俄关系下滑。德国联盟党和社民党于2013年12月16日组成新政府后想在外交领域有更多作为，包括希望改善与俄罗斯的关系。在两党《联合执政协议》中提出“德国要承担其国际责任，积极参与塑造公正的全球秩序”；德国认为欧盟是“文明力量”，它是以和平手段来实现扩大，而绝不会使用武力扩张。不过欧盟与乌克兰签署联系国协定一事却导致乌克兰陷入严重政治危机，克里米亚宣布独立并加入俄罗斯，这场危机导致俄罗斯与欧美之间的空前对立，也使德俄关系陷入困境。

在解决乌克兰危机过程中，德国新政府发挥了重要作用，并始终希望通过和平手段而非军事手段解决危机。默克尔总理多次和普京总统通电话；外长施泰因迈尔也多次和俄外长拉夫罗夫通电话和会晤，并多次前往乌克兰会晤其领导人。德国政府还多次发表声明或表态，或单独出马，或与法国及波兰等国一道，或通过欧盟委员会，一再敦促有关各方采取克制态度，不要激化矛盾，其密集度之高堪称德国统一以来之最，体现了德国新政府积极进取的外交姿态。

2013年11月21日，乌克兰总统亚努科维奇在最后关头宣布放弃签署于2011年12月完成谈判、2012年3月30日草签的与欧盟的联系国协定，显示其对外政策上的重大转向。第二天约3000名乌克兰民众走上首都基辅市中心独立广场示威，挥舞欧盟旗帜，抗议政府这一决定。示威者与警方发生冲突，造成至少5人死亡、数百人受伤。“广场革命”后，2014年1月28日，乌克兰总理阿扎罗夫突然提出辞呈，乌政府随之解散。2月21日，乌总统亚努科维奇宣布提前举行总统大选，22日，乌克兰议会在投票后宣布亚努科维奇“自动丧失总统职权”，亲西方的新议长图尔奇诺夫代行总统职务，并宣布加快签署联系国协定。2月27日，克里米亚亲俄武装人员占领克里米亚政府大楼和议会大楼，升起俄罗斯国旗。3月4日，普京首次表态称乌克兰危机性质是违宪政变和武装夺权。3月16日，在乌克兰政府和西方七国动用外交和联合国手段无果之后，克里米亚举行公投，超过80%的克里米亚公民赞同加入俄罗斯。

至此乌克兰危机走到一个白热化节点：一方面克里米亚独立已成事实，另一方面乌克兰新政府和欧盟加快了联系国协定的签署。欧盟和美国分别决定对俄进行制裁，俄方没有任何退让之势，西方与俄罗斯之间的碰撞一度到了剑拔弩张的程度。这是双方自冷战结束以来最大的一次冲突。4月上旬乌东部俄语区顿涅茨克州和卢甘斯克州宣布成立“独立共和国”，4月中旬开始乌政府军采取军事行动，5月11日此两州举行全民公决并宣布成为“主权国家”。5月25日，乌克兰总统选举如期举行，波罗申科当选为总统。他上台后提出给予东部民众政治优待，并表明无意参与战争或寻求复仇。他虽想在一定程度上平衡俄与欧盟关系，并一度提出停火建议，不过他在乌政府于3月21日签署联系国协定政治部分的基础上，于6月27日同欧盟签署了联系国协定的经济部分，并加大对乌东部分离势力的军事打击，这些都引发乌国内亲俄势力及俄罗斯的强烈不满。

自2004年乌克兰“橙色革命”以来，德国及欧盟与俄罗斯之间就一直没有停止对该重要战略地区的较量。乌克兰危机发生后，德国国际法专家约翰劳斯·珀斯茨在接受德国《每日新闻》采访时说：“我们本不该这么快推进联系国协定的签署过程……对普京来说，这像是我们在‘包围’俄罗斯，我们应当预测到俄方会做出激烈反应，但最终，理智的声音被淹没了。”^[1]

西方舆论认为俄罗斯违背了《布达佩斯安保备忘录》的承诺。1994年2月5日，时任美国总统克林顿、英国首相梅杰、俄罗斯总统叶利钦和乌克兰总统库奇马在布达佩斯签署了《布达佩斯安保备忘录》，规定乌克兰承诺放弃核武器后，俄、美和英作为担保方，保证乌边界和独立，不干涉乌克兰内政。不过此备忘录只是一份外交文件，而非正式国际条约。

一 乌克兰危机的背景

（一）欧俄“夹缝”中摇摆的乌克兰

2004年乌克兰爆发“橙色革命”，尤先科政府上台执政，在美国公开大力支持下，乌克兰对外政策发生剧烈转变。尤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