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空气污染及其危害

随着城市的快速发展和扩张，北京的空气污染问题日益突出，尤其是雾霾问题越来越广泛地引起社会和公众的关注。公众和社会对于北京地区日益严重的空气污染问题的关切在2011年10月末达到了一个高峰：10月31日，北京连续两天发布大雾天气黄色预警。美国驻华大使馆用于发布北京空气污染检测报告的Twitter账户“BeijingAir”在这一天共发布了16次空气质量指数（AQI：Air Quality Index），其中有10次读数超过300的“危险”标准值。而同一天，北京市环保局的空气质量日报则显示AQI数值为132，空气质量为“轻微污染”。两组数据的巨大差异引发了强烈的社会讨论，而北京日益严重的空气问题，尤其是被称为PM2.5（Particular Matter 2.5）的细颗粒物引发的雾霾问题也第一次进入主流舆论的视线，并开始吸引到越来越多的公众注意。^[1]自2011年起，北京的雾霾问题也愈加引人关注。

鉴于北京市环保局和美国大使馆发布的AQI数据因为监测污染物种类的不同而造成的严重差异，以及全社会对于PM2.5问题的高度关注，2012年2月29日，国家环境保护部和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发布了新的《国家空气环境质量标准》（GB3095-2012），在空气质量指标的衡量中第一次加入了PM2.5的检测项。由北京市环境保护局发布的《2012年北京市环境状况公报》显示，当年北京市开始建立由遍布全市的35个监测子站组成的空气质量监测网络，开展PM2.5监测。而北京市环境保护局的网站资料则显示，2013年是北京市执行环境空气质量新国标的第一年，并于1月1日起通过监测中心网站向社会公布35个子站各项污染物的实时监测数据和空气质量评价结果。^[2]

从对人体影响最大的PM2.5的监测结果来看，北京市PM2.5年均浓度为89.5微克/立方米。PM2.5主要对呼吸系统和心血管系统造成伤害。相比于较大直径颗粒物，细颗粒物对人体健康的危害更大，因为直径越小，进入呼吸道的部位越深。10μm直径的颗粒物通常沉积在上呼吸道，2μm以下的可深入细支气管和肺泡。细颗粒物进入人体到肺泡后，直接影响肺的通气功能，使机体容易处在缺氧状态。导致的后果包括呼吸道受刺激、咳嗽、呼吸困难、降低肺功能、加重哮喘、导致慢性支气管炎、心律失常、非致命性的心脏病、心肺病患者的过早死亡等。老人、小孩以及心肺疾病患者是PM2.5污染的敏感人群。如果空气中PM2.5的浓度长期高于10微克/立方米，死亡风险就开始上升。浓度每增加10微克/立方米，总的死亡风险就上升4%，得心肺疾病的死亡风险上升6%，得肺癌的死亡风险上升8%。^[3]

（一）北京市空气污染的空间分布

北京地区的空气质量，以PM2.5的浓度水平为例，在各区县之间存在显著差异。如图1所示，2013年全市PM2.5浓度总体上呈现由南向北、由东向西逐渐降低的特征。而《2013年北京市环境状况公报》中在关于PM2.5浓度水平的空间分布的叙述中写道：从空间分布看，北京市PM2.5整体呈南高北低的空间分布特征，东南和西南边界地区的浓度水平为全市最高，南部和市区整体为浓度次高值区，北部地区整体较好。包含区域背景传输站的35个监测子站全年PM2.5浓度数据显示，最低值为京东北密云水库和京西北八达岭，为60微克/立方米左右，比全市平均水平低30%。最高值为京西南琉璃河、京东南永乐店、京南榆垡，达到110～120微克/立方米，高出全市平均水平30%；交通站浓度均值比全市平均水平高出15%。^[4]

图1 2013年北京市PM_2.5平均浓度空间分布

具体到各区县，如表1所示，北京市不同区县的主要污染物浓度值在年平均浓度水平上也存在较大差异。PM2.5年均浓度值最高的大兴区（107.8微克/立方米）比浓度值最低的延庆县（68.0微克/立方米）高出了近60%的水平。而PM2.5年均浓度水平最高的几个区县，并非处于北京市城市总体规划中的中心城区东城区、西城区、朝阳区和海淀区等较为发达的区，而是作为城市发展新区的大兴区、房山区和通州区，这三个区县也是北京市2013年PM2.5年均浓度超过100微克/立方米的三个区县。

表1 2013年北京市各区县主要污染物年平均浓度值

续表

北京空气污染的空间分布，与自然环境条件密切相关。雾霾高发期的秋冬季节，北京风向多为西北风，而风向风力又是“除霾”的重要因素，因此导致北京市空气质量北部优于南部、西部优于东部的现象。下风口的东南部，如通州和大兴，也是污染程度最高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