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16年06月 |
我发言的题目是“黔西南州生态智慧与开放式扶贫”。题目的确定也是考虑到我们这一次“生态文明与开放式扶贫”论坛的主题。开放式的扶贫有很多维度,其中一个重要的维度,我认为是向内生性的源头寻找资源。向我们的自然资源、我们的民族文化资源、我们的社会历史资源的深度伸发。所以,针对这个维度下的该题目,我准备从四个方面来阐述我的观点。
第一,自然资源的禀赋是自然发展的基础,也是黔西南州到目前为止,生态智慧生成的基础。黔西南的自然生态智慧首先是建立在水的流动上的。刚才曹端波教授已经讲了,中国还没有一个省建省是以一条路来建的,而贵州600年以前,永乐十一年间就是这么建的,黔西南恰好是这个主要通道的一段,但那是陆路。而水路,长久以来常常被忽略。我们今天谈开放式扶贫,千万再不要将这条水路忘了。南北盘江在这里交汇,是它从宋代到明代、清代把我们的人,我们的资源,我们的社会和文化通过珠江流向广东,进入大海,汇进世界。所以,以后反贫困要重视这个自然资源。
第二,黔西南有几个县处于地球上北纬23°到26°,而这样一个地理环境专家们认为非常特殊,珍稀香料只能在这样一个地域出产,比如黔西南的木姜子油,从桑苍子中提炼,它能提炼的紫罗兰酮,是整个香料中的精华,欧洲很多年前就在用我们的香料,比如他们的化妆品、蛋糕、鸡尾酒等都用到我们的资源。我们有更多的香料在这一带出产。
再有我们山地更广的是种质资源,比如我们的油桐,刚解放的时候,就是中国出口到世界的免检产品。这一带生产的桐油在世界上是品质非常高的一种防腐天然产品,多用于航海木船外漆的防腐剂。刚才曹端波老师也谈到富饶的贫困,“富饶”中的一个产品就是油桐。还有刚才专家与我们分享的资源是我们以后反贫困可以依托的财富,是我们走向世界的最好基础。
第三,悠久的民族社会文化,也充满了生态智慧。我们知道黔西南的布依族是最早的稻作民族之一,这个民族在特定的环境,即黔西南的喀斯特盆地和喀斯特峰林土壤资源基础条件下,将稻子的水田耕作和薏仁米的旱作这两个根据季节的结构和生计结构进行互补,形成一种耕作制度,继而形成了特有的农耕文明,也是农业文化遗产。在今天,依然是这个社会进步最重要的资源。怎么生产,怎么适应环境,怎么利用资源等,确实是人类生态智慧的杰作。与此相关的社会与文化,我还是以布依族为例。比如亭目制的社会结构,就是一种很深刻的社会合作和社会团结典范,以及社会公共利益分享的社会结构。以布依摩经为核心的宗教文化,也是非常经典的,这对我们的精神世界,我们的价值观,以及对我们的生活目标都存在在地化智慧生成的机制。村落公有制通过家庭主体凸显社会主体性,甚至跨越到区域性的通婚圈,多重社会关联、文化关联、婚姻关联,把整个社会智慧、资源利用的智慧、生态保护的智慧,内生性地结合在一起。开放式扶贫可以从这样一些维度来展开,会比我们仅仅停留在一个表层的产业扶贫收获多得多。
第四,当下我们面临的挑战很多。黔西南面临的挑战是比较明显的:一是石漠化相当严重;二是农村的空壳化现象相当严重。在这两个自然的和社会的挑战面前,我们怎么办?我提出四个方面的想法来和大家一起探讨:其一,我们一定要把山地资源利用与生态环境保护相结合。今年初,贵州省人大委托,包括王春光教授团队在内的研究团队做了一个重大课题,我们已经花了半年的时间在兴仁调研,王春光主任是课题组副组长,贵州省人大的龙超云副主任是组长。大家昨天看到锁寨村的枇杷,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真的很震撼,看到那些在喀斯特石缝里长出来的茂盛的枝叶有一米多高,三四米覆盖面积。它能够三四年扩展到两万亩了。在石漠化如此恶劣的环境中,能够长出这么一种新的种质资源,而且已经成规模了。他们采取的是“9+1”的模式,种植的分享是农户可以拿到最后收成的90%,而公司只拿10%。公司的收益主要用于市场开拓、技术模式的开拓。这种市场、公司、农户的利益分享是很有意义的。其二,贫困人口的社会参与,利益共享机制和农村社会工作的机制,这个在前两次的论坛上讲得比较多,我就不展开了。其三,跟刚才胡老师的分享有关,也是我们昨天去调研才发现的。到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