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16年06月 |
刚才几位老师都谈到,我在贵州做了15年的调研,我跟贵州挺有缘分的。因为我是浙江人,贵州与浙江有着很久的历史渊源,从王阳明开始,还有刚才提到的刘伯温等,600年后胜江南,他是我的老乡,当然他是大政治家。
在贵州的扶贫开发当中,我感受最深的一点是社会各界都在努力,都在发挥自己的智慧,都吐露了很多经历,做了很多工作。今天不管是视频也好,还是现场演讲也好,总体给我的感觉就是:穷没有关系,穷要有志气。穷要有动力去改变,这样也是非常重要的。在贫困当中有一个很强的问题就是贫困文化,要改变贫困文化是很困难的。贫困文化表现在什么地方呢?缺少自我改变的能力,缺少主动进取的能力和意愿。这个在贫困当中是很难改变的一个现象,叫贫困文化。
贵州人是勤劳的。这里的自然生态环境差,造成贵州人民敢于去闯,敢于去挑战困难,这些是值得我们去赞赏的。比如有些在很恶劣的环境中与天地斗,现在已经实现了与自然和谐共存的局面,这是我最欣赏的一点。我老家是温州的,温州人也是不怕苦的,走遍千山万水,只要世界上有人的地方,就有我们温州人。我想我们贵州人也有这种精神,从政府领导到普通老百姓,只要有这样的精神,再贫困都不怕,因为有各方的力量、各方的资源,这一点是我感触很深刻的。
第二点就是我们要有办法,只是精神的支持是不够的,所以我们今天的演讲,各位专家学者、政府官员从各个角度来探讨把贫困问题解决好,或者说是往前推进,这方面有很多实际的经验,也有你们的思考。让我感触有些深的就是制度层面的建设,贫困问题涉及制度重建的问题。我们改革开放几十年来,我们的制度创新能激发大家的动力,能够调整有效的资源,只有制度的建设才能把资源和智慧调动起来,运用到反贫困里面去,这个很多老师已经谈到。
第三个就是观念和理念上的问题,制度背后是很强的理念。邓小平讲思想解放很重要,我们人的理念和行为是合一的,然而知易行难。我们要考虑理念上有个很大的改变,要站在人类的前沿。这与曹端波教授的历史视角、孙兆霞教授的本土文化观来看待这些问题密切相关,她提的“自然生态智慧”非常有价值。我们谈贫困的时候,往往把我们自身的优势埋没了,把我们的资源放一边了,所以导致更加的贫困。之所以我们是贫困地区,我们什么都没有,只能向别人学习,我们其实有种自我贬低的情况,这是一个很麻烦的事。我们讲的世界银行在国际扶贫当中很失败的一个原因是:往往把贫困人口的人格、价值压缩下去了,造成越扶越糟糕的局面。所以我们要树立贫困地区在文明文化的主体性是很重要的,我们是平等的,我们不是乞求你来扶贫的,但是我们可以学习,可以借鉴。我们自己不要否定自己,这一点非常重要。同时这是开放性的,这次总结就是开放扶贫。我们要吸引各方的资源和优势,比如我们利用最先进的科技,即刚才胡教授讲的利用网络把扶贫引进去,但是网络只是手段,我们要在手段里面把内容结合起来,这也是值得我们思考的。比如我们用沿海地区的教育方式来教我们贫困山区的孩子,这方面就存在消化、吸收的问题,由此产生脱节。曾经我遇到一个问题,我们经常把贫困地区的孩子通过夏令营带到北京去,好像给了他很好的机会,但是一个月后,那些孩子回去之后表示不满,你为什么把我带到北京去,这让我感到这个世界怎么这么不公平?他们没有给这些孩子一个过渡的解读,突然把他带到一个新环境就会形成很大的反差。反差对于正在成长的孩子来说,会产生自我的贬低,所以我觉得我们自身的主体性是非常重要的。
最后一个情况就是高刚同志讲的发展的反思,人类在前进当中都要反思,20世纪80年代我们上大学的时候,当时的罗马俱乐部出版一系列人类反思的丛书,在发展当中,我们以人为主体,现在已经实现了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就是利用自然的时候,不是把经济当成一种手段,而是与自然共存在的,是互相依赖的。
我是学社会学的,我们经常批评经济学家过度经济化解读。追求人的全面发展、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处,这是我们今天绿色减贫很重要的主题。我们不仅仅要利用自然,我们要使自然得到更好的发展,人类发展也才会变得更好。所以晴隆的生态养羊项目是一个很好的理念,把石漠化和生态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