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16年06月 |
一 传统济贫服务的失灵
对贫穷问题的重视,是当代众多进步社会中共同关注的议题。贫穷问题的存在,对社会的融合带来沉重的负担,对个人与家庭则造成生活的困窘与不便,因之产生社会资源分配不均,间接造就如犯罪等社会问题的丛生。为此,对抗贫穷的计划,便成为国家治理政权不可或缺的政策考量,也是许多第三部门作为组织运作的优先目标。
台湾的社会脉络发展过程中,对抗贫穷的努力,一直是政府重视的优先议题,同时也是民间社会福利组织最常见的服务内涵。长久以来,最具普遍性的抗贫方案不外乎经济补助、物资提供等等以爱心为基础的服务递送。此类服务通常以民间慈善会、信仰组织为主要供给者;除了上述技术门槛较低的救助模式外,民间社工协会与基金会,于救助过程中进一步提供社工专业的服务。例如笔者任职的台湾家扶基金会,从1950年代开始就提倡的“儿童认养”济贫服务,在当时的社会福利方案中可谓崭新的服务模式,一对一认养的设计稳定了社会资源的投注,其所配置的专业社会工作方法的实践,长久以来有效陪伴为数众多的贫穷儿童及家庭度过艰难的岁月,逐渐走向家庭经济自立之路。
随着时间的演变,社会救助政策不断推陈出新,至今依然无法根绝贫穷的问题,各国仍有许多民众生活在贫穷线之下。近年来,随着贫穷问题被探索及贫穷测量标准广泛被专家学者讨论,许多研究开始发现贫穷并非仅是停留在一个时间点上的静态现象,“贫穷”是一个动态的过程。若贫穷是指个人或家户经济资源无法满足需求,则家户经济需求和社会资源会因时间的演变而产生变化,所以贫穷的状态也会因此改变(陈正峰,1998;苏淑贞,1997)。
此外,近年来女性单亲家庭的增加,也造成低收入户人口组合的“贫穷女性化”(the feminization of poverty)趋势(吕朝贤,1995;张清富,1995)。随着台湾就业市场与劳力需求结构的改变,有工作能力者,特别是从事劳力工作的蓝领阶层者,也不能保证其生活不落入贫穷的境况(廖伟君,1992)。而国外研究(Cheal,1996)亦说明贫穷人口的转变趋势,有别于传统的贫穷人口,这些落入社会救助行列的女性单亲家庭、青年、中高龄失业人数,乃至没有失业却依然贫穷的“工作中的穷人”(working poor),形成所谓的“新贫”阶级(new poverty)。尤有甚者,台湾一项由民间组织完成的贫穷趋势调查结果显示,接受研究的贫穷家户样本中,竟然有高达19.13%正处于“贫穷循环”,这些弱势家庭的子女有严重的教育与社会排斥现象,未来恐有难以脱贫甚至“世代贫穷”的危机。
二 曙光乍现的脱贫新思维
贫穷的存在一直是社会问题的根源之一,其对社会的融合带来沉重的负担,对个人与家庭则造成生活的困窘与不便,因之产生社会资源分配不均,间接造就如犯罪等社会问题的丛生。为此,发展“对抗贫穷”的计划,便成为国家治理议题中不可或缺的政策考量,也是众多第三部门设计组织运作的优先目标。
美国学者Michael Sherraden于1991年提出一项崭新的计划,称为“资产累积福利理论”,这项计划一经提出,立即获得美国政府的肯定,并采用为法定之脱贫政策,立法开始在美国多州积极推动“美国梦计划”(American Dream Demonstration)。方案的新颖内涵以及成效为众所瞩目,欧美许多国家开始起而效尤,亚洲地区也有新加坡、韩国、中国香港等地仿效。中国台湾则由留美学者引进,开始于台北市政府、高雄市政府等公部门推出实验计划,也都获致良好的初步成果。这项崭新的脱贫计划主要的福利模式为“资产累积”,因推行过程需雄厚的资金作为方案执行的后援,民间社福组织受限于经济来源,虽向往之却无力推动,台湾家扶基金会因获商业银行的专案经费支持,从2005年开始推出“脱贫能力建构服务方案”,针对经济弱势正接受扶助之学前儿童、大专青年,以及单亲家长,分别设计了“幼儿启蒙方案”、“青年自立钓竿方案”及“家长生活发展账户方案”三项子方案,提供更为完善的服务,开始启动资产累积模式的脱贫新模式。
相对于当代的社会救助方式,以及该基金会长期以来的贫穷服务模式,例如:以现金扶助的认养制度、举办育乐活动以增进儿童社会参与等等,“脱贫能力建构服务方案”可视为家扶基金会对于摆脱贫穷服务的全新尝试,而家扶基金会推行“脱贫能力建构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