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10年02月 |
独特的文化精神是一个城市的标杆和旗帜。努力打造一个有利于城市竞争的物质形象和社会形象,有助于产生内在的政治和社会后果,即它能有效地消解人们在社会中滋生的异化感和迷惘感,从而促进一种社会团结、市民的自豪感和地方性忠诚。[1]
但作为一个都市,郑州自身的主体性文化品格并没有显露出来。就目前来讲,它尚缺乏足够明晰的面目,缺乏能够彰显自我本体内涵的文化精神。这一点,与郑州作为中原文化的代表城市和国家区域性中心城市地位是明显不相称的。因此,建构符合郑州本体的文化精神,以此推动城市的跨越式发展,就是一个值得深入探讨的问题。
一 《诗经·郑风》作为解读文本之意义
我们有必要把我们探寻的目光停放在对《诗经·郑风》文化内涵的考察上。因为《郑风》作为一个凝固的精神文本,它内蕴的文化特质在很大程度上奠定了郑州文化精神的基本色调。正是在这个思想向度上,我们说研究《诗经·郑风》具有无比重要的意义。
的确,从文化意涵的生成结构上说,任何一种地域文化精神的形成都有其内在深刻的持续性和延拓性。这就意味着现代城市的生成不仅是一种空间形式上的物质拓展,而且更是隐形的历史文化积淀之结果。或许更应该说,现代城市本身就是一种肉身化的文化形式。所以,理解城市,建构城市,我们不仅要从技术的层面加以考察,还要从文化的向度加以认知。
郑州作为一个随着现代化而崛起的城市,原有的地域文化精神无可置疑地会在它身上得以浸淫。从思想谱系学的角度出发,我们发现先秦时期的郑国文化基本上就是奠定现代郑州城市文化精神的思想始基。这一点已形成学术共识。而郑国文化精神不仅体现于《左传》、《战国策》、《国语》等历史文本中,更集中地体现于《诗经·郑风》的文化想象图式中。
可以说,《诗经·郑风》最早向我们呈示了郑国民众原始的文化狂欢图景。所以,建构现代郑州城市文化精神,我们必须要通过对《诗经·郑风》文本的探察,来挖掘隐藏在文本表面下的潜在无意识结构,从而探寻有铸建意义的文化基质,以期从历史的断裂中来获取关于现代郑州城市的空间想象。
这里,有两个问题需要我们进一步澄清。
首先,我们要考察《诗经·郑风》如何体现了郑州的原始文化精神。从历史的角度说,郑州虽然在8000年前左右就产生了新郑裴李岗文化,在距今7000年前就有了大河村仰韶文化,商朝也曾经于此创建殷商文化,但就现存的文化遗产看,它们只能唤起人们对过往历史的一种物质记忆,而对历史场景所蕴含的精神景象却欠缺一种有力的描绘。所以,对古代郑州的文化精神风貌的书写在这些文化遗存中还是比较模糊的。也许,那时还尚未形成一种具有内在恒定性、同一性的整体地域文化精神。
而先秦时期的郑国文化却开始真正建构一种独特的古郑州文化。这样的文化精神一旦得以建构,便对后世具有很大的开启意义和奠基作用。现代郑州城市文化精神的渊源最早可以追溯到这个特定的历史时期。郑国的第一个国君虽然可以说是郑桓公姬友,但真正把国家建都于今河南新郑地方的却是他的儿子郑武公掘突。作为周王室的公族,古郑国建立在古东虢国和郐国的废墟之上。所以郑国文化一方面具有周文化的特质,一方面又具有东虢国和郐国的文化气象,从而融合构筑成自己独特的文化精神。《诗经·郑风》就是反映这一特定时期人们的生活状态和精神风貌的。所以,从历史发生学的角度看,《诗经·郑风》是比较早地构筑郑州文化精神风貌的文本,这一文本对于郑州城市文化精神的生成具有重要的建构作用。对这一文本进行解读,可以使我们看到郑州城市建设中最原始的精神根基。
其次,在地理空间上,《诗经·郑风》所指涉的文化区域主要包括郑州、荥阳、新郑等地,也就是我们上文提到的先秦时期的古东虢国和郐国。
作为郑州地区优秀的原生态文化、孕育郑州城市文化精神的母体,与其他类型文化相比,《诗经·郑风》具有独特的文化意涵。《诗经·郑风》作为郑国文化精神的积极反映,迥然不同于当时的齐鲁文化、荆楚文化、秦晋文化以及临近的宋地文化。管子在《水地》篇中,曾以水性的不同来判断各地不同的民性和民风。他说:“夫齐之水,道躁而复,故其民贪麤而好勇。楚之水,淖弱而清,故其民轻果而贼。越之水,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