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留学人员“再归海”及环流现象

在过去二十多年中，中国政府做出了很大的努力吸引留学生回国，也取得较好的成绩。教育部数据显示，自2008年以来海外归国人数迅速增长，有些定居海外的专业人士也通过各种途径为国服务；改革开放以来至2015年底221.86万出国留学人员在完成学业后选择回国发展，占已完成学业群体的79.87%。^[1]中国正由“人才流失国”逐渐扭转成为最主要的“人才回流国”。这一人才流向的转变得益于中国经济高速发展带来的综合国力的提升；同时，人才强国战略的实施以及包括“千人计划”等在内的极具吸引力的人才引进政策的制定也成为促成这一转变的重要推力。

现阶段中国留学人员回流仍停留在浅层表面，如何进一步吸引高层次留学人才回流，提高回流人才层次成为中国今后在人才工作中面临的重要课题。国际人才流动总体上呈现人才外流、回流、环流、对流等阶段性规律。中国留学人员不仅停留在外流、回流的阶段，也逐渐出现回流后再次外流（即“再归海”）或环流现象。中国与全球化智库于2015年对留学人员回国后“再归海”的意愿进行了调查，918个受访者中有68%的留学回国人员表示有“再归海”的意愿，但“再归海”后仍会保持与国内的频繁联系，即处于环流状态。

“海归再归海”，指留学人员从母国前往留学目的国之后，回到母国发展，之后又再次去往原来的留学目的国或去向第三国；大部分“再归海”留学人员仍与国内保持密切联系，频繁往来于其他国家和母国之间，这种现象即为留学人员环流。“海归再归海”可以看作是留学人员环流的一个特殊阶段。但在“再归海”现象中，“再归海”人员是否会继续流动，或者最终回到母国，则是不能确定的问题。

中国作为发展中国家，当务之急是如何通过优化回流人才发展环境在吸引人才回流的同时留住回流人才。优化回流人才发展环境包括政策制度的优化、宽松工作环境的塑造、良好创新创业氛围的营造等，目前我国在这些方面已经迈出了坚实的一步，但相较人才发展需求而言，这一优化力度还有待进一步加大。

二 留学人员“再归海”及环流现象产生的原因分析

调查显示，留学人员“再归海”的原因主要集中在国内环境污染严重（37.8%）、国内薪酬太低（28.5%）、找不到满意工作（26%）、有食品安全问题（24.5%）、不愿子女接受国内教育（24.5%）、买不起房（22.9%）、国内人与人诚信较低（21.2%）、难以适应人情关系（19.7%）、对海归不认同（16.2%）等选项上。

图1 留学回国人员再归海的原因分布

在这一基础上，对受访群体的构成特点进行进一步分析，发现“再归海”人群具有一定的共同特质。从家庭背景和成长环境来看，大部分的“再归海”人群来自于二三线城市或者中小城镇；从个人经历的角度来看，再次选择出国、往返于不同国家的人群，大多数人的语言能力较好，在国外有着一定的适应能力，并且在回国之前有过国外的工作经历；而从其选择再次出国的动因来看，大部分“再归海”人群是因为发现国外发展机会更好，或因为种种客观条件难以满足其发展需求而选择再次出国。根据对海归人员的调研结果显示，大部分海归人员在决定是否“再归海”时考虑的限制因素集中于国内外工作环境的比较、生活成本与相关社会保障的比较，以及未来职业发展的空间等。概括而言，“海归再归海”以及留学人员环流现象与工作发展机遇、国内生活环境恶化、子女教育以及体制机制障碍等因素都有着密切的关系。

（一）事业上面临更好的国际发展机遇

随着“一带一路”战略构想的推进实施、丝路基金与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以下简称“亚投行”）的筹备成立，中国企业和机构全球化发展迎来新纪元。商务部公布的数据显示，2016年1～5月，我国境内投资者对全球151个国家和地区的4136家境外企业的非金融类直接投资累计达4792.6亿元人民币（折合735.2亿美元），同比增长61.9%。这一增速远超2007～2014年的年均增速30%，中国企业的对外投资规模预计到2025年将达到3000亿美元以上。^[2]

随着中国企业全球化的扩张，为满足自身多元化发展需求，其在海外布局也正在加速。复星集团、中国化工、中国石油天然气、联想、华为、中兴、TCL等企业频繁开展海外并购，不断拓展全球化版图。进军海外市场的大多数企业的产品研发均以海外市场为出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