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16年08月 |
有关“青年”及其年龄的界定还没有国际通用的标准。例如,联合国人口基金会认为,青年的年龄范畴应该在15~24岁。俄罗斯联邦国家统计局认为,青年人包括15~29岁的所有人。[1]本文将使用后者的界定,这样可以允许我们兼顾俄罗斯和国际标准。
一 年轻人生活策略的变化
当前,俄罗斯社会不同年龄组之间的数量分布是平衡有利的。这是因为老年人较少,儿童人口也相对较少,由此带来了“人口红利”(参阅图2-2-1),具体情况是:抚养率实际上达到了俄罗斯历史最低点(如表2-2-1所示)。但是,这种成本最大化的年龄结构并不能持续很久。大量出生于20世纪80年代的年轻人将由数量相对较少的90后年轻人(生于20世纪90年代)取代(见图2-2-1)。根据2012年俄罗斯联邦调查机构Rosstat发布的人口预测,假定2030年与当前退休年龄仍相同(女性55岁,男性60岁),那么未到工作年龄(16岁以下)的人口比例将与现在基本一致(约17%),但退休人口的比例将显著提高,从23%提升到29%。现在进入就业市场的年轻人数量较少,他们将承受比例更高的老年人所带来的重担。税收因此而不可避免地增加,个人和家庭开支随之减少,这都将限制年轻人的生活策略选择及行为。为了迎接俄罗斯人口老龄化的挑战,现代的年轻人和即将成长起来的一代将不得不极力增加他们的社会资本,并有效利用这些资本。因此,可以假定年轻人将改变他们的行为以适应当下社会经济正在发生的基本变化。虽然代际冲突概率相当高,但他们仍会通过寻求新的生活策略以维持代与代之间的经济和人口上的相互关系。
表2-2-1 基于人口普查及Rosstat预测的俄罗斯抚养率(包括2020、2030年预测)
图2-2-1 2012年1月1日俄罗斯年龄—性别金字塔
决定每一代人的价值观、规范、行为及其最终命运的是其出生时的人口、社会经济环境,以及年轻人职业生涯、成家及生育初始时期国家的政治经济环境。一个国家发展得越缓慢,不同世代同一生命阶段的行为越一致。
二战后,苏联当局在使用限制性措施的同时,激励人们在可接受的范畴调整自己的经济、人口和社会行为,人们的生活阶段变得高度标准化。[2]有代表性的最新实证研究也证实了这一事实。例如,数据显示,在20世纪下半叶,从有伴侣(结婚或同居)到第一个孩子出生的间隔时间,在苏联所有的世代及所有的亲密关系类型中都几乎相同(参阅图2-2-2)。[3]
图2-2-2 从有伴侣到第一个孩子出生的时间间隔中位数(按性别和伴侣状态划分)
如图2-2-2所示,从“二战”结束到20世纪80年代后半期,苏联的家庭行为是稳定和一致的。可以注意到,人们的生育、家庭和性行为都是标准化的。第一次婚姻往往与有第一个孩子紧密相关;有孩子而没有婚姻被认为是离经叛道,不被社会认可。
尽管如此,早在20世纪60年代后期,人们的实际行为已开始显现变化的迹象,而且与已有规范冲突。[4]发生初次性行为的平均年龄开始下降,而且由于缺乏普遍有效的避孕药具,人们初次性经历往往导致意外怀孕。这种情况带来两种可能的结果:要么堕胎,要么奉子成婚。尽管堕胎是合法和普遍可行的,但并非每位年轻女性都会放弃第一次怀孕,而可能选择保住孩子。这种解决方案也是医生所积极提倡的,他们一致认为终止第一次妊娠会有副作用。由于未婚生育仍为人诟病,所以许多年轻人比他们原本希望的更早进入婚姻状态,致使人生境遇不同。当西方国家感受到这种模式(有了婚前性行为,两人开始与其他人分开)的破坏性时,俄罗斯却相反,出现了年轻人的性、婚姻和生育行为逐渐融合的迹象。
苏联时代末期,人们经历了生命周期第一阶段节奏的加快,这改变了他们在社会、家庭、教育和职业领域的状态。此后,在3~5年相当短的时期内,迈入成年阶段的各个过程有重合,也有竞争。[5]年轻人都渴望成为大人,获得父母、上班族及受过教育的人拥有的威望,由此摆脱父母获得独立。苏联社会提供了一些获得社会福利(例如分房、职位晋升和其他福利)及纵向社会流动的机会,但这些机会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一个人的婚姻和家庭状况。同时,因为所有的重要角色一并而来,年轻人的境遇变得越来越紧张(他们需要快速“成人”)。
年轻时,要保持性、婚姻和生育行为的连续会与年轻人的教育和职业生涯发生冲突。这种冲突的负面影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