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16年08月 |
在俄罗斯改革之后的这些年里,青年所处的环境发生了巨大变化,体现在价值观的深刻转型上。俄罗斯青年不仅变得更加开放、具有活力和多变,并且更加现实、理性和实际。对于青年来说,他们在苏联社会没有任何的生活经验,反而对物质福利的欲望不断增长,更加强调消费和物质利益的获得。虽然这些趋势在20世纪90年代乃至21世纪迅速发展,但是其重要性不应该被夸大。俄罗斯科学院社会学所的近期研究证实,当代俄罗斯青年只是一定程度上呈现个体主义、野心勃勃,有关家庭和子女、可靠的交友、教育和有兴趣的工作方面的观念仍决定着年轻人的价值观。[1]不同于成长于物质极度匮乏时期的90年代青年,当代青年的目标不只是赚钱;他们也不接受无止境的消费主义和官本位的事业观,而是追求自我表达和创造性的自我实现。[2]
同前几代人相比,青年与过去的联系最少,并认为当下的生活是理所当然的。很多年轻人对自身能力充满自信;他们和平友善但又颇具野心,受到现代消费方式的指引,很多人根据富裕群体的生活标准制定人生规划。前几代人的需求很大程度上在封闭的、基本上同质化的社会环境中形成;而年轻人的需求更广泛,强调高标准和新的物质消费方式,刺激了活跃的市场行为。伴随着物质福利渐渐得到满足,精神和文化生活的需求越来越强烈,这些与现代经济发展所需要的现代信息和通信技术以及教育现代化的发展相关。青年拥有较高的教育和文化水平,对于生活的质量有较高的要求,这是年轻人消费行为的重要特征。
一 家庭收支与青年消费
在激进的改革中,俄罗斯家庭的收入和支出在规模和结构上都发生了深刻的变化,从而改变了青年的消费方式。首先,收入和支出的增长改变了家庭支出的结构,食品以外的支出在增加,租金、水电燃气和食品的支出在减少,社会经济的分层也在深化,结果就是家庭消费机会出现巨大不平等。大量研究发现,消费的数量、结构和性质不仅依赖于收入和支出的数量,也依赖于教育(文化资本)、价值观和闲暇时间的支配方式——人们的休闲活动。[3]
2010年的俄罗斯纵贯监测调查(the Russian Longitudinal Monitoring Survey:RLMS-HSE)显示,成员包括年轻人的家庭以及年轻家庭——即成年人不超过30岁(已婚有孩夫妻、已婚无孩夫妻以及单亲有孩的成年人)的家庭区别于其他家庭的特征就在于收入水平。但是,这些家庭在物质基础上的差异也很显著。最贫困家庭占有年轻人的家庭的比例是占其他类型家庭户比例的两倍,富裕家庭在其他类型家庭户中的比例则是其占有年轻人家庭比例的1.5倍。有年轻人的家庭中收入低于温饱标准的占到近1/4,这个比例是其他类型家庭中该比例的两倍多。然而,由于传统上俄罗斯的父母在资助子女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有年轻人的家庭的支出是其他家庭的支出的近1.5倍。这些家庭的月支出中非食品项目所占比例也高于其他家庭的该支出比例(58.7% vs.54.4%)。食品类支出的差距达到1.4倍,而非食品支出的差距为1.6倍。与其他家庭的同类支出相比,有年轻人的家庭在电子设备和其他耐用品上的支出是其1.5倍,在衣服上的支出是其2.3倍,外出吃饭(餐馆、咖啡馆、酒吧、食堂等等)的支出是其2.7倍。
基本耐用品的拥有是显示家庭消费具体特征的重要指标。研究显示,有年轻人的家庭和其他家庭在这个指标上的差别并不是很大。有年轻人的家庭拥有家庭耐用品(根据《white goods》的目录)[4]的比例稍高:冰箱(无冷冻)——有无年轻人的家庭该比例分别是49.4%和41.6%、自动洗衣机——有无年轻人的家庭该比例分别是70.7%和58%、微波炉——有无年轻人的家庭该比例分别是65.7%和48.3%。现在这些耐用品和许多其他的家用设备已经成为一个现代家庭的有机组成部分,家庭环境的功能和审美水平在提高。不完整的(incomplete)年轻家庭,尤其那些远离父母居住的家庭拥有这些耐用品的比例则较低。有年轻人的家庭(与无年轻人的家庭相比)在下列物品的拥有比例上也略高:等离子和液晶电视(28.2% vs.21.6%),有线电视(26.4% vs.23.6%),卫星接收器(13.7% vs.10.6%)和空调(7% vs.4.7%)。
在家庭汽车的拥有方面:有年轻人的家庭拥有汽车的比例是无年轻人家庭的1.5倍(30.1% vs.20.5%),有年轻人的家庭拥有外国汽车的比例是无年轻人家庭的近两倍(21.1% vs.12.3%)。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