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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思城市规划(回应)

    作者:周计武 出版时间:2010年10月

    如今的中国就像一个大工地。伴随资本、信息、人口的大量流动,都市空间的不断破坏、重组与扩张,中国的城市化进程正以前所未有的加速度不断地改写城市的版图。它既创造了资本的神话,也见证了权力的威严。它刺激了每一个现代中国人的神经,让我们不断卷入希望与绝望的旋涡。

    在对都市空间无止境的过度开发中,城市规划无疑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它一方面以专业主义的知识话语,试图论证每一个空间开发项目的科学性与合理性;另一方面又以种种现代化的名义,不断挪用公共价值资源进行价值理性的开拓。十分有趣的是,我们对城市规划的批判往往采用了类似的技术路线和美学修辞。徐建刚等教授撰写的论文《城市交通工程与空间社会关系——以南京汉口路西延工程为例》(以下简称徐文),正是我们当前城市规划批判中的典型案例。在当代中国的现实语境下,这种批判策略无疑具有积极的理性价值和实践意义。不过,需要补充的是,论争的双方在空间的想象与实践上具有内在逻辑上的一致性,即把空间看成可以规划、开发的一种社会力量资源。这种空间观念上的一致性可能会掩盖我们对现代性深层次问题的进一步反思。

    一 作为社会力量资源的空间与时间

    在乡土中国,等级化的空间观(以皇帝、都城为中心,以八方蛮夷为边缘的天下观)和有机循环的时间观(日夜的更替、四季的循环、历史的兴衰)塑造了我们祖先浓厚的乡土情结,形成了根深蒂固的历史记忆,建构了以血缘关系和地缘关系为主导的人际交往模式。“上下四方曰宇,往古来今曰宙”(《尸子》)。在这种宇宙观中,时间与空间并没有独立于主体以外的意义。由于交通技术的限制,作为个体的人终其一生都被限制在有限的时间与空间之中。“以我观物,故物皆着我之色彩”(王国维《人间词话》)。人们栖居在自然的怀抱之中,跟熟悉的同伴一起经历婚丧嫁娶、生老病死和家国的兴衰。即使短暂地离开,“根”的意义依然会牢牢地把个体的命运与熟悉的“家园”联系起来,以表达浓浓的乡愁和精神的归依感。因此,对于主体来说,这种宁静的空间体验和连续性的时间体验是独一无二的,具有鲜明的个性化色彩。

    透视地图与现代钟表的发明与资本力量的渗透,彻底改变了传统的空间与时间体验。

    西方文艺复兴时期发现了以后支配整个现代时期的透视法则,它在绘图上的运用,改变了我们观看世界的方式。它不仅把与主体密切相关的空间生存变成无限的、抽象的欧几里得几何空间,而且为我们建构了合理的、充满秩序感的空间想象。它使我们超越了相对封闭的地方性空间,获得了全球性的地理空间意识。这无疑为资本在国际市场的流动、开发与扩张奠定了空间观念的基础。为了扩大再生产、加快资本的循环,资本就必须穿越空间的障碍,破坏原有的地方性空间,不断加速的城市化进程无疑满足了资本这种扩张的本能。在效率和功能至上的现代都市空间布局中,空间并没有像乡村那样成为身体的一部分。相反,它忽视了人与人在空间上的交往和内在的丰富性,“人成为效率的牺牲品,成为标准空间主宰下的被动的麻木机器”。[1]在这种语境中,空间的价值失去了主体栖居的价值意义和精神属性,成为市场上稀缺的开发资源和流动的商品。

    与此相对,钟表作为计时的精密仪器,不仅把时间抽象化、客观化、标准化了,而且把时间按照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时间之矢进行了线性的排列。这种以未来为导向的线性时间观为进步论神话的建构奠定了基础。它让我们相信:伴随科技的进步和社会的发展,我们的未来不仅在物质上是丰盛的,而且在精神上也是美好的。不管我们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能源的破坏、环境的污染、贫富的分化、收入分配的不公,以及教育、医疗、住房等社会民生问题毕竟是阶段性的历史现象,必将随着社会的发展逐步得到解决。这种乌托邦的想象在资本的诱惑下激发了巨大的社会能量。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利润。为了利润,资本必须征服时间,开发时间。延长劳动时间、强化劳动强度、加速生产流水线的运转和商品消费的过程、采用机械化作业或自动化控制系统等经济手段,已经不再是秘密。运用节庆——或利用人们“怀旧”的情绪发掘传统,或利用人们浪漫的文化心理挪用西方的庆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