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17年02月 |
一 上海城市文化空间建设的多层次提升
跨入“十三五”阶段,上海应该把建设城市的品质文化、卓越空间作为一项重要任务。这意味着上海应该在吴越文化、江南文化、海派文化的基础上,以迈向2040年的全球城市为长远目标,把城市文化空间建设推向新的历史高度。它的基本主题是适应全球范围内产业和城市双转型的潮流,以宝贵的城市空间资源配置最重要的创新资源,集聚更多知识型、科技型、创新型的人才、企业和机构,而且能够与智慧城市的建设相衔接,适应科技和产业快速更新的需要。
它需要精明型、紧凑型、智慧型的城市实体空间和实用功能,形成以历史传承、人文想象、艺术审美、多元魅力为特色的城市符号空间,把美丽城市、宜居城市的魅力与创新城市、创意城市的活力结合起来,提供更加有品质的城市生活;它需要根据全球范围内城市生态文明的潮流,根据城市生态环境的承受能力,限制城市规模的无限扩张和人类活动的超密度集聚,而且要强调根据城市自身的自然基础,构建基于自然环境和生态特色的城乡空间结构,形成“江南绿意润城郭,大城小镇皆花园”的整体风貌。
正如美国学者沙朗·佐京在《城市文化》一书中谈到“文化之都”时指出:文化之都的核心是城市特有的人文精神。“把城市空间改造成为‘文化空间’依赖于文化之都两方面的发展:它不仅需要廉价的空间、漂亮的谨祝、充足的艺术工作者以及金融业向文化产业的投资这些物质资本,而且也需要视觉符号资本,即视城市为洋溢着艺术、文化和设计氛围的地方。”[1]
上海作为全球城市应该发展的品质文化、卓越空间,包括城市文化空间的形制构造、文化空间的审美内容、文化空间的精神信仰等。芒福德在《城市发展史:起源、演变和前景》中指出:人类文化的重要载体,第一是语言文字,第二就是城市。城市是人类文明的载体,一个城市的风貌表达了这个城市的价值取向和文化追求。“城市的主要功能是化力为形,化能量为文化,化死物为活灵灵的艺术形象,化生物繁衍为社会创新”,而随着后工业化时代的到来,知识型和创新型的劳动者越来越成为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所以“城市乃是人类之爱的一个器官,因而最优化的城市经济模式应该是关怀人、陶冶人。”[2]
城市的文化空间格局是城市文化精神的关键,一座城市的文化精神依赖于城市文化空间格局的设计经营,城市人文空间是城市文化生命所在,一座城市的人文格局并不是一次规划建设就能建成的,文化空间格局具有气脉相通的结构和文化意义的连续性,把审美设计的独创性和空间环境的完整性有机地融合在一起,形成连接历史和未来的活力。具有4500年历史的古城成都,在2010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评为全球创意城市,它约在公元前5世纪筑城,到西汉时已成为中国六大都市之一,它的基本格局和城市中心保持了数千年的稳定性和连贯性,当年的蓉城之心,正是今天的天府广场。又比如福州城作为中国沿海的名城,从清代《福州城图》中可以发现,由南门、狮子楼、鼓楼、衙署、镇海楼组成的城市中轴线,与两侧鼓山、旗山相望,与乌塔、白塔互映,井然有序地构成了特有的人文空间秩序,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和文脉的坚韧。
再从上海的情况看,被誉为百年经典的上海外滩,汇聚了20世纪上半叶的代表性建筑,汇聚了当时中国最早的外资银行、中资银行、外资保险公司、中资保险公司、证券交易所等机构,汇丰银行、沙逊大厦、海关大楼等建筑沿黄浦江蜿蜒排列,成为色泽庄重的灰色金融业楼群。而与外滩一江之隔的浦东陆家嘴则代表了21世纪蓬勃崛起的新上海,从东方明珠到上海中心,一系列超高层建筑犹如巨人巍然屹立。一条大江穿城而过,两个世纪代表性的典型建筑隔江而立,这在全世界都是独一无二的城市文化风貌。
上海作为全球城市应该发展的品质文化、卓越空间,与后工业化时代全球城市对知识资本、全球影响、多元包容、创新活力、生态文明等追求密切相关。上海城市文化建设积累了大量的基础设施、战略资源、设备硬件,但并不等于有文化整体实力和竞争力,因为文化竞争力还涉及战略引导、激发创新、集聚人才、优化空间等一系列问题。其中最突出的一个问题,是上海如何以创新为第一资源和第一动力,培育面向未来的生产力,生产出新的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