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新传播革命：新闻APP的崛起

在当下社会，智能手机、平板电脑等各类移动终端以及IOS、安卓等操作系统迅速更新换代，3G、4G网络的普及以及Wi-Fi覆盖率的爆炸式提高，给人类的传播生态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改变。几乎没有人能够否认，移动互联时代已经到来，移动终端不仅成为人们赖以获取新闻资讯的工具，而且构成了人们日常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以潜移默化的方式改变着每一个人的日常生活。

可以说，与PC互联网在全世界主要国家日趋饱和的情况形成对照，移动互联网终端吸引了越来越多的用户，他们成为网民（Netizen）增长的主要来源。“考虑到它们的广泛扩散，移动媒介让受众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消费各种形式的新闻。”^[1]多种类型的移动终端应用程序（APP）应运而生，新闻讯息类APP成为其中的重要种类。“它们不仅带来了全新的媒体应用方式，也创造了全新的媒体交互环境，这种传播方式对人类的思考方式和行为方式产生影响。”^[2]从西方到中国，新闻APP数量呈井喷爆发之势，种类十分繁多。从总体上看，APP可以分为以下几类。

第一大类是由报社或杂志社等传统媒体顺应移动数字化趋势推出的新闻服务应用，它们大多依托原有的新闻资源，经过编辑、筛选、修改形成APP的主要内容。新华社和许多报业集团等国内传媒机构都依照此模式为旗下媒体开发移动终端应用。其中最广为人知的是上海报业集团的“澎湃新闻”。

第二大类是各大门户网站推出的移动新闻客户端。在PC端有影响力的门户网站感受到移动端的冲击，也发布自己的移动客户端。在中国，门户网站较早进入互联网领域，积累了丰富的网络传播经验与社会化传播技巧。因此，与传统媒体开发的新闻APP相比，这类APP的信息量一般更大，内容更加贴近普通用户需求，在用户体验方面也比较完善。如腾讯、搜狐、网易、新浪等门户网站推出的新闻客户端——掌中新浪、网易新闻、搜狐新闻等APP就是此类的代表。

第三大类是一些专业自媒体开发的具备特色信息服务性质的应用。在中国，有不少有特点的、基于PC端的自媒体平台，通过个体的信息生产，由编辑和用户共同筛选，提供专业的信息服务。它们也将战场转向手机客户端，构成了新闻APP的一大种类。如知乎、虎嗅网等就开发了与PC端平行的移动终端应用。

第四大类是由除传统媒体集团和网站之外的技术研发团队开发的、以技术平台为中介的新闻聚合APP。这些聚合新闻企业迅速在移动传播时代赢得大量用户。它们的重点不是生产新闻，而是通过整合各大媒体的内容资源或者利用各大网站的公开接口收集海量新闻讯息，依靠强大的算法和交互设计，通过“搬运”方式为手机等移动终端的用户提供各种来源的新闻讯息。用户再也不必像在PC端那样在互联网上用浏览器搜索信息，而是可以通过个性化的新闻讯息定制服务，直接通过一个整合平台获取自己感兴趣的内容。“在美国的App Store上，新闻类前20名的应用有1/4是新闻聚合APP。不少美国的传统媒体主动与新闻聚合APP开展合作，比如Flipboard，SmartNews，Yahoo News Digest等。”^[3]在国内，此类APP最具代表性的当属“今日头条”，其下载量和满意度居国内聚合类新闻APP首位。此类APP常常担任“新闻搬运工”的角色，在渠道和阅读体验上具有传统媒体及门户网站新闻APP无法比拟的优势，但在内容上常常引发版权问题。下文将把“今日头条”作为重点案例，分析其作为一款新闻聚合APP的传播特色，解读其成功的技术和经营创新对当下新闻传播学界和业界的启示。

二 “今日头条”的特色与传播优势解读

“今日头条”于2012年夏季由位于北京的一家科技企业——字节跳动科技有限公司创办。作为一个依托大数据挖掘技术的新闻聚合APP，“今日头条”主打个性化推荐，为移动终端用户提供有价值的、个性化的信息。“今日头条”客户端上线以来，凭借独特的技术特质与传播方式，成为当前中国大陆移动互联网领域成长最迅猛、用户认知度最高的移动APP之一。2014年6月，“今日头条”完成了C轮融资，融资金额达1亿美元，当时估计市值可达5亿美元。截至2016年7月底，“今日头条”每日的活跃用户数（DAU）已超过5500万人次，累计激活用户已经超过5.3亿人次，人均使用时长超过74分钟。^[4]2015年9月，人民网发布的《“两微一端”融合排行榜》中，将“今日头条”作为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