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大都市区面临着人口剧增、交通拥堵、房价飙升等越来越明显的大城市病时，多中心城市群成为区域发展的一种推崇模式，具有空间协调、社会公平等优势。在此背景下，多中心成为各层次空间规划的理论方向与既定目标。例如，在北美，多中心被列入美国2050年远景规划的重大议题，在我国，多中心概念也正被广泛应用于特大城市的空间规划中。兰斯塔德地区（Randstad）是多中心城市区域（Polycentric Urban Region）中的代表。兰斯塔德位于荷兰西部，地跨南荷兰、北荷兰、乌特勒支和弗莱福兰等四省，包括四个核心城市，即阿姆斯特丹、鹿特丹、海牙和乌特勒支及四城周边的中小城镇。兰斯塔德地区是荷兰人口集聚、经济发达的重要区域，以荷兰25%的土地面积聚集了荷兰43%的人口并创造了荷兰50%的GDP。本文重点剖析兰斯塔德多中心城市群空间结构和区域合作特征，并探析其对我国城市群发展的有益经验借鉴。

一 兰斯塔德城市群空间结构与合作特征

兰斯塔德地区作为多中心城市群的代表，围绕大都市绿心环绕布局，形成了以四个大城市为多中心的集疏有序的空间结构（见图1）。同时，兰斯塔德城市群注重区域合作，追求功能网络分工、交通联动发展，建立多元弹性区域合作机制等。兰斯塔德城市群空间结构与区域合作特征可归结为以下几点。

图1 兰斯塔德城市群与“绿心”

1.环绕“绿心”

兰斯塔德独有的空间特征为：在城市群中心地带拥有开放的绿色空间，各城市围绕“绿心”进行布局。“绿心”主要为农业用地，面积大约400平方公里，城市开发与基础设施建设环绕“绿心”进行布局，起到天然隔离的屏障。但随着兰斯塔德城市群城市化的不断推进，“绿心”也成了城市群中用地矛盾最突出、空间争夺最激烈的区域。在此背景下，政府对保护“绿心”起到了积极作用，从国家政策高度上确立保护“绿心”空间。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中央政府进行了五次国家空间规划，一直致力于保持“绿心”的开放性，使“绿心”可以为居民提供重要生活休闲空间。“绿心”的存在使兰斯塔德城市群空间未朝着摊大饼模式方向发展，避免了交通拥堵、房价飙升等大城市病。

2.多心均衡

兰斯塔德城市群形成了以阿姆斯特丹、鹿特丹、海牙和乌特勒支等四个大城市为中心的多中心空间结构，集疏有序。主要表现在两方面：一方面，兰斯塔德城市群四大城市人口规模相当。早在20世纪50年代，兰斯塔德城市群采取分散大城市人口战略，将城市人口控制在100万以内作为主要目标，促使人口相对分散。2014年，阿姆斯特丹、鹿特丹、海牙和乌特勒支人口分别为240.60万人、149.66万人、88.92万人和73.52万人（见表1）。其城市群人口首位度^[1]仅为1.61，比我国长三角城市群人口首位度高出0.68。同时，兰斯塔德城市群人口总体增长缓慢，而且四大城市增速相对平稳。从2002～2012年，阿姆斯特丹、鹿特丹、海牙、乌特勒支人口的年均增长率分别为0.92%、0.35%、0.92%和1.23%。另一方面，兰斯塔德城市群四大城市经济实力相当。从表1中可以看出，2010年阿姆斯特丹、鹿特丹、海牙和乌特勒支GDP分别约为935亿美元、550亿美元、307亿美元和301亿美元。兰斯塔德城市群人均水平发展差距较小，2010年乌特勒支人均GDP最高，为42060.37美元，比海牙（最低）人均GDP仅高出6890.70美元。

表1 兰斯塔德四大城市基本概况

3.网络分工

兰斯塔德城市群强调功能网络化分工与互补，形成大、中、小城市分工明确，相互联系，但又独立的城市功能网络。具体可分为两个层级：第一层级由阿姆斯特丹、鹿特丹、海牙和乌特勒支等四大城市组成，彼此功能各有侧重。阿姆斯特丹是荷兰的首都，也是荷兰的经济中心，优势行业主要集中在金融、贸易、旅游、文化、信息网络等。阿姆斯特丹也是欧洲重要的国际门户，形成了海陆空立体综合交通，拥有欧洲最大的空运中心史基浦机场（Schiphol）和荷兰第二大港口。鹿特丹是著名的港口城市，拥有世界著名的鹿特丹港，是国际航运枢纽和国际贸易中心，优势行业主要集中航运交通、临港制造业和旅游业。海牙是荷兰第三大城市，是全国的政治中心，是国际事务及外交活动中心，聚集了众多政府机构、国会议事堂、大使馆、国际组织以及跨国公司总部等。乌特勒支是荷兰第四大城市，是重要交通枢纽城市和全国性会议中心和科教中心。第二层级是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