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东北地区是我国传统的重工业基地。19世纪末，在沙俄与日本掠夺式开采下，东北地区煤炭产量大幅上升。新中国成立后，重工业的迅速发展进一步扩大了对石油、煤炭等资源的需求，国家兴建了一大批资源型城市。改革开放时期，国有企业的重组以及外资企业的入驻为我国沿海城市带来重大发展机遇。东北由于受计划经济体制影响较深，以及长期以来固守单一产业结构，难以顺应市场经济的时代大潮，经济地位逐步下降。2003年，中共中央提出实施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振兴战略，部分城市取得阶段性胜利。2013年，中国政府出台《全国资源型城市可持续发展规划（2013—2020年）》，正式确定了全国262个资源型城市及其分类。2014年，《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2014—2020年）》提出城镇化转型发展，走中国特色新型城镇化道路的重大战略，东北地区转型发展遇上良好契机。2016年，国务院发布《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全面振兴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的若干意见》，提出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和结构性改革的宏观目标。接着，又出台《关于支持老工业城市和资源型城市产业转型升级的实施意见》进一步确定东北地区产业向高端化、集聚化、智能化升级的具体目标。

城市转型的研究兴起于2002年前后。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之后，学术界对城市转型的关注度逐年上升。各国学者针对不同层面、不同角度进行研究。关于城市转型的路径探索，魏后凯（2011）通过分析资源城市转型内涵及推动因素，提出发展模式全面转型的策略以及集约、创新、融合、和谐、绿色、特色的发展之路；李程骅（2012）论述了服务业是城市转型发展的巨大动力，提出政府与市场合力，走一条制度创新的服务业发展“中国路径”；曹孜（2013）从经济、社会、环境三方面对煤炭型城市做了单独研究，提出规避式、渐进式、激进式三种转型方案。关于城市转型的国家政策，张春野（2011）提出国家、地方、百姓三个利益主体共同推进城市转型，形成以政府为主导，由政府、市场、客户、科技、产业五个要素组成的动力机制；赵连荣、葛建平（2013）提出抬高资源开采门槛鼓励发展环境友好型社会，发挥农民自治作用，增大市场自由度。曾万平（2013）提出中央和省政府在转型进程中应努力提高服务水平、改善经济发展环境，建立健全资源型城市财政和投资政策体系，加快税制改革促进可持续发展。关于东北地区资源型城市的产业结构优化和经济结构转型，张维达等（2015）、宋玉祥等（2008）均提出坚持政府主导作用、多元化筹措转型资金、大力发展接续产业、加强人才建设等转型策略。还有少数学者对单个资源型城市进行研究，陈红（2004）以阜新市为研究对象，提出了利用产业群带动经济增长的转型思路；贾晓晴等（2011）以盘锦市为研究对象，探讨城市转型发展的理论、模式等问题，提出研发油气资源衍生物、发展船舶制造业等对策；赵志刚（2013）以黑龙江省伊春市为研究对象探索资源型城市金融支持与城市发展的关系，提出构建机制创新的金融支持体系。

上述众多研究成果对东北资源型城市转型意义重大，但是对资源型城市生命周期、转型路径选择等方面缺少全面且深刻的研究。在新型城镇化背景下，东北资源型城市应加快传统产业技术创新，增强城市科技教育、商贸服务等经济功能。东北地区还应积极融入“一带一路”国家战略，提升对外开放水平，构建东北亚地区合作中心枢纽。面对多样化的路径选择，以及日新月异的国际环境，东北地区只有部署全面具体的可持续发展战略才能实现又好又快的转型发展。本文通过分析东北地区资源型城市经济及产业结构现状、存在问题，借鉴国外成功经验，提出对资源型城市转型与可持续发展的策略建议。

一 东北地区资源型城市经济发展演化

（一）东北地区经济发展态势

改革开放以来，东北地区经济增长率总体上低于全国经济增长率。1980～1988年，受国家政策和体制的影响，大量资本南移，东北地区经济增长率逐渐落后于全国经济增长率，经济处于曲折上升阶段。1988～2000年，党的十四大提出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但由于东北地区有很大的计划经济残留，严重缺乏市场活力，不利于商业发展，经济处于波动变化阶段。2000～2010年，恰逢我国进行经济转型，东北地区面临国企改革的挑战，部分国有资产流失到私人公司，许多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