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引言

日本在完成工业化后，其贸易结构发生了明显变化。商品贸易、服务贸易及技术贸易是构成国际贸易的主要方面。20世纪90年代以来，日本的商品贸易出口仍以一般机械、电子机械及汽车为主，而对制成品和矿物燃料的进口日益增长。在服务贸易方面，旅游、金融服务出口增长显著。自1993年开始，日本实现了技术贸易顺差，成为技术净出口国。全要素生产率（TFP）是排除了资本、劳动等要素投入后，其他促进经济增长的因素。泡沫经济崩溃后，日本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趋于停滞，1990～2000年的TFP增速仅为0.02%，阻碍了日本经济增长的恢复。

贸易结构变化及其对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是经济学界的重要研究领域。有些学者认为，商品出口具有学习效应和外溢效应，能够促进全要素生产率提高。Grossman等认为，出口部门的技术进步通过技术溢出效应扩散到了整个经济体中，提高了整个经济体的技术水平。^[1]Feder认为，由于出口企业面临着比国内生产企业更为激烈的竞争，所以出口企业通常具有比国内生产企业更高的生产率。^[2]

近年来，有一些学者对服务贸易与全要素生产率之间的关系进行了实证分析。根据Breinlich和Criscuolo的研究，他们认为从事服务贸易的企业通常具有较高的全要素生产率；提供服务贸易的企业不仅具有较高的生产率，而且具有资本集约及技术集约的特征。^[3]Ito通过使用日本企业的数据说明，在服务业部门中，具有较高全要素生产率的企业会进行海外直接投资，通过设置海外据点，为海外消费者提供服务。^[4]由此可见，商品贸易、服务贸易及技术贸易的变化与发展可以促进创新，改善生产效率，促进全要素生产率增长。有必要使用日本的实际数据对此进行检验。

本文的目的在于，通过分析日本在商品贸易、服务贸易及技术贸易领域的产品结构变化特征，探究日本完成工业化后日本贸易结构所发生的变化与全要素生产率之间在理论上的联系关系。在日本经济陷入长期低迷的背景下，有必要通过实际数据，采用实证分析的方法，探讨贸易结构变化及其所导致的技术扩散效应对日本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

二 经济发展与贸易结构变化

一国的国际收支主要由经常收支和资本收支两部分组成。其中，经常收支又由商品贸易及服务贸易两部分构成。从日本经济发展的长期视角看，日本在商品贸易方面长期维持顺差，服务贸易出口虽然在不断增长，但是长期处于逆差地位，随着日本服务贸易的发展，日本服务贸易的逆差额在不断减小。此外，日本的技术贸易在日本完成工业化后有了较大发展，日本从技术净进口国转为技术净出口国，技术贸易也从逆差转为顺差。

（一）日本的货物贸易变化情况

表22-1为日本商品贸易的变化情况，由此可知，日本的进出口贸易额在1990年之后依然有着较快的增长率，出口的年增长率为2.5%，进口为3%，远高于同一时期日本经济的增长率。一般机械、运输机械及电子机械是日本的主要出口产品，1990～2015年这三类产品出口的增长率分别为56.5%、75%和38.9%。截止到2010年，这三类主要产品的出口额占到日本出口总额的60%以上。

表22-1 日本商品贸易变化

至于进口产品，矿物燃料和原材料的进口额截止到1995年表现出了减少的趋势，但是1995年之后，受国际油价上涨影响，矿物燃料和原材料的进口额又呈现出上升趋势，截止到2015年，矿物燃料和原材料的进口占日本进口总额的23%。此外，日本的制成品进口数额自1990年以来一直呈现增长的趋势。一般机械和电子机械两项的进口分别增长了2.5倍和5.3倍。这表明日本对制成品的进口在20世纪90年代后迅速增长，随着国际分工的日益细化及日本产业向海外的进一步转移，日本对中间产品的需求增加，反映出贸易结构水平化的发展趋势。

（二）日本服务贸易的变化情况

随着日本经济的发展，日本的服务贸易额也在不断增加。日本的服务出口额从1991年的603亿美元扩大到2014年的1727亿美元，提高了1.8倍。而日本的服务进口额也从1991年的1166亿美元提升至2014年的2035亿美元，提高了0.7倍。与商品贸易表现出的顺差项目不同，日本在服务贸易项目中始终处于逆差状态，但表现出减小的趋势，日本服务贸易逆差在2001年为563亿日元，而到2015年已减小为168亿日元。^[5]

根据日本国际贸易投资研究所的统计数据，2013年日本拥有1353亿美元的服务贸易出口额，占全球服务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