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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际变局冲击下的日本与中日关系

    作者:杨伯江 出版时间:2017年06月
    摘要:

    2016年,自民党赢得第24届参议院选举,时隔27年再度掌控过半数席位,政治优势扩大。“修宪势力”占据参议院2/3以上席位,启动修宪程序首次具备了现实可能性。自民党修改党章,延长总裁任期,为安倍晋三2018年两届总裁任期届满后继续竞选总裁、实现“超长期执政”创造条件。2016年日本正式实施新安保法,扩大自卫队海外维和任务范围,借主场外交抢夺国际话语权,着力推动海上通道外交、军事外交,谋求以日俄、日韩双边关系改善撬动地区多边格局,扭转周边不利局面,但也遭遇了一系列挫折,历经“杜特尔特冲击”“特朗普冲击”。2016年中日关系两面性特征凸显,在延续缓和改善势头的同时,对立与摩擦又有新发展,“三海”问题同时发作,新老矛盾交互激荡,外交博弈空前激烈。日本高调介入南海,人为制造出干扰中日关系的“新问题”。2017年,面对国际战略环境的不确定性,特别是“特朗普风险”,日本将坚持大国化目标导向,借政治安全领域的突破实现战略转型的既定方向不会变,持续增加防卫开支、强化自主防卫能力、提升外交安全战略的“自助性”成分势在必然。与此同时,日本对外经济战略或将被迫做出一定调整,尝试探索多元化合作框架,更加重视东亚区域内合作。

    2016年、自民党は第24回参議院選挙を勝ち取り、27年ぶりに再び過半数の議席を獲得して政治優勢が拡大された。「改憲勢力」は参議院の3分の2以上の議席を獲得して、憲法改正発議が初めて現実的に可能となった。自民党は党則を改正し総裁任期を延長させて、2018年に2期目の任期が切れた際の安倍晋三の総裁再選、「超長期政権」作りのために条件を整えた。2016年、日本で新しい安保法が正式に施行され、自衛隊の海外平和維持活動の任務範囲を拡大し、ホーム外交によって国際政治での発言権を奪い取り、シーレーン外交·軍事外交を推し進め、日ロ、日韓両国関係の改善をもって地域内の多国間関係を動かして、周辺外交における不利な局面を変えようとしたが、一連の挫折に会い、相次いで「ドゥテルテショック」·「トランプショック」に直面した。2016年は中日関係には二面性の特徴が目立ち、緩和と改善の勢いが見せながら、対立と摩擦にも新たな展開が見られた。「三海」問題は同時に発作し、新旧矛盾が複雑に入り混じって、外交における駆け引きも空前的に激しいものとなった。日本は声高らかに南海に介入して、意図的に中日関係を邪魔する「新問題」を作り出した。2017年、国際戦略環境の不安定性、特に「トランプリスク」に直面して、日本は大国化の目標を堅持し、政治安全分野の突破による戦略モデル転換の実現という既定方向は変わることなく、防衛支出を増え続け、自主防衛力を強化し、外交安全戦略の自助性アップも必然の成り行きであろう。それと同時に、日本の対外経済戦略は一定の調整を行わざるを得なくなり、多元化協力枠組みを模索し、東アジア域内協力を更に重要視することになろう。

    Abstract:

    In the year 2016,Japan’s Liberal Democratic Party(LDP) has secured the dominance of Japanese Diet by wining the Senate election after a lapse of twenty-seven years,which for the first time facilitates the procedure of revising Japanese constitution,with constitutional revisionists as the majority of the Senate. By revising the party constitution and extending the term of the party president,LDP has paved the way for Shinzo Abe to be elected as president after 2018 and maintain the long-term administration. In 2016,Japan implemented the new security bills,extending the peace-keeping mission overseas of Japan Self-Defense Force(JSDF),promoting the diplomacy of maritime channels,the military diplomacy as well as its regional diplomacy through strengthening relations with South and Russia. However,in the context of “the Duterte Shock” and “the Trump Shock”,Japan has also encountered a series of frustration. In 2016,there is a growing trend for the dual characteristics for Sino-Japanese relations,with both the improvement of bilateral relations and new changes of conflicts and friction particularly in issues of East and South China Seas. Japan’s intervention in South China Sea in a high profile has made the bilateral relations even more complicated. In 2017,faced with great uncertainty of international situation,Japan will insist on its national strategy of becoming a great power and the strategic transformation with breakthroughs in political and military issues,in order to improve its self-defense capability and independency of diplomacy. Meanwhile,there will be also adjustment for Japan in terms of its economic strategy overseas,which includes multilateral and regional cooperation in East Asia.

    2016年是安倍晋三再度执政以来的第5个年头,也是安倍率自民党赢得国政选举“四连胜”、在国内政治上“高歌猛进”的一年。自民党修改党章、延长总裁任期使安倍2018年后继续执政成为可能。对外战略上,安倍内阁继续以“积极和平主义”引领“战略性外交”,启动行使集体自卫权,推动军事外交、海上通道外交,借对外政绩巩固执政基础,增进本国战略利益。日本将南海问题作为对外战略、对华战略的切入点,反复渲染,高调介入,人为制造出干扰中日关系的“新问题”。2016年又是日本外交遇挫、国际战略环境剧烈变化的一年。安倍内阁以日俄、日韩双边关系改善撬动东北亚多边格局的计划未能如愿,中菲关系的积极变化使其借助“支点”国家参与南海争端、提升地区政治安全影响力的战略失去抓手,“特朗普冲击”更是震动了日本外交安全战略的“基轴”。2017年,日本面临新的选择节点。

    一 自民党政治优势扩大,日本修宪首具现实性

    2016年,日本经济继续在通货紧缩的泥沼中挣扎。日元升值、个人消费低迷导致物价上涨势头放缓,企业业绩受日元走高、股市下跌影响而转弱。新年伊始,在货币政策会议上日本央行决定实施负利率政策,对部分存款适用-0.1%的利率。央行同时一再推迟实现物价上涨2%目标的时间,从“2017年度上半年前后”到“2017年中”,再到“2018年前后”。2016年3月,安倍内阁近5个月来首次下调景气预测值,承认日本经济形势严峻。[1]6月1日,首相安倍晋三宣布将此前决定(从2015年10月)推迟到2017年4月实施的上调消费税率至10%再度延期两年半,至2019年10月实施,为摆脱通货紧缩争取时间,同时寄望2020年东京奥运会对经济产生拉动效应。安倍内阁一再推出强刺激政策,包括在12月不顾多数民意及在野党的强烈反对,推动国会赶在2016年例行会期结束前通过“综合度假设施整备推进法案”(通称“赌博法案”),决定允许在日本开设赌场。[2]

    2016年,已实施3年的“安倍经济学”开始受到各方越来越多的质疑。日本主流媒体民调显示,针对“能否感受到安倍上台后经济好转”的设问,仅有17%的人表示“有实际感受”,表示“无实际感受”者高达76%。针对“是否认为安倍首相提出的经济政策确实带来了工资上涨与就业机会增多的效果”的设问,回答“有正面影响”的人占24%,而回答“不这么认为”者高达62%。[3]8月2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发布了日本经济年度审查报告,认为日本经济复苏已经“失速”,以目前状态无法如期实现既定政策目标,指出“安倍经济学在起步之初取得了成果,然而目前在振兴日本经济方面表现得软弱无力”[4],日本若想摆脱低成长和低通胀困境,就必须大幅完善“安倍经济学”。

    与在经济政策上多方承压的局面相对照,在国内政治层面上,2016年对于安倍、自民党而言堪称“高歌猛进”的一年。在7月举行的第24届参议院选举中,尽管在野党以民进党为核心推进“重组”与“共斗”,给自民党造成了一定压力,使其无法在一人区再度大胜,但未能阻止安倍率领自民党实现国政选举的“四连胜”。经过该次选举,自民党自1989年7月选举中失去参议院过半数议席以来,时隔27年再度单独控制了参议院过半数议席;执政的自民党、公明党继2014年12月大选中占据众议院2/3以上多数议席后,以两党为核心,加上大阪维新会[5]、“重视日本之心”,赞成修改《日本国宪法》的“修宪势力”[6]控制了参议院2/3以上多数议席。[7]其中,自民党所获56个改选议席加上非改选的66个议席(包括选后宣布加入自民党的原无党派参议员平野达男),其在参议院议席总数达到122席,恰好超过参议院半数议席线(121席)。

    “修宪势力”在参议院占据2/3以上席位,这一结果使参议院与众议院一样,具备了启动修宪程序的法律要件。换言之,修改宪法在战后日本历史上首次具备现实可能性。自民党以制定“自主宪法”作为立党目标和基本方针(即所谓“党是”),安倍更是对在自己任内实现修宪念兹在兹。进入2016年,安倍在多个场合提及修宪,有意将该问题作为参议院选举的焦点,借此“加深全民性的讨论和理解”。2月3日,安倍在众议院预算委员会会议上提及有必要修改规定“不保持战争力量”的宪法第九条第二款,称宪法“制定于被占领期间,有的内容已不符合时代”[8]。2月16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