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技术不仅改变了文化形态，也引发了文化消费和发展模式的变革，公共文化数据再使用逐渐成为创新经济发展模式的新趋势。法国以1978年法律作为政策基础，依靠“开放数据”^[1]和“键连资料”^[2]作为公共数据再使用的基础，逐步开展文化领域公共数据信息再使用建设。法国文化与传播部围绕公共数据资源的合理再使用展开探索，研究相关法律、政策、规范，具体实施建设计划方案，在更广泛的数据信息传播基础上探索更好的开放共享体制，优化知识产权与公共数据之间的关系，推动数据再使用以促进经济发展。本文将围绕法国文化领域的公共数据信息再使用战略展开，从法律、政策、管理、应用和案例等方面研究法国文化数据建设，思考其文化数据的开放、共享与再使用对我国“大众创业、万众创新”^[3]事业发展的借鉴意义。

一 公共文化数据信息开放与再使用的加速发展：Etalab

公共文化领域是重要的文化数据信息资源。“文化……是……一个社会或社会群体特有的精神、物质、智力和情感特征的复杂整体。它不仅包括艺术和文学，而且还包括生活方式、人的基本权利、价值体系、传统和信仰。”^[4]公共文化涉及的领域很广泛，包括历史文化遗产、建筑遗产、博物馆、考古、演艺、艺术创作、媒体、文化产业、语言、文化政策、艺术市场……公共文化是活跃的数据生产者，每时每刻不断产生各种元数据、报告、研究、统计、文献、地理数据、图像文件、声音文件、视频文件、二维与三维模型数据文件等，是重要的数据信息资料来源。

然而在2010年之前，法国的公共文化数据免费开放尤其是数据再利用程度很有限。公共文化数据信息甚至曾经被视为法国“数据开放的穷亲戚”^[5]，其主要原因如下。

公共文化数据是数据开放领域的含混复杂区域。公共文化数据生产并非指将公共开放数据自动转为可重复使用的文化数据内容，而是指允许访问全部公共数据，并可实现数据再利用以生产文化内容。所以被过度编辑或复杂的公共数据信息对文化内容的数据生产来说意义不大。此外，受知识产权保护的作品不属于公共数据开放的范围，因此数据再利用必须以1978年第78-753号法律^[6]作为工作准则来开展。

对公共文化数据再利用的法律框架和相关监管制度缺乏了解。法国有关数据开放、知识产权、数字编辑等方面的标准和法律繁多，如行政管理法、商业法、竞争法、知识产权法、数据库生产商法、个人数据法等；然而由于有关机构对宏观法律体系缺乏认识，公共文化数据再利用的管理不够系统。第78-753号法律是有关公共信息再利用的法律基础，它为文化机构、组织和服务部门提供法律框架以便其制定数字传播战略，更好地掌握其文化资源的数字化发展工作。

“公共文化数据”的概念不清晰。严格来说，不是所有来自文化领域的公共数据都是“文化的”，界定公共数据的文化价值要评估生产者的法人资格以及数据来源的质量，例如，“公共文化数据”是否依照第78-753号法律来界定，生产文化内容的机构、组织和服务部门的工作是否切实、有效，等等。

公共文化数据信息的开放与再使用对国家经济和教育未来的发展是必要的。数据开放允许企业和机构充分使用公共文化数字资源来丰富其已有的产品和服务，优化合作，通过跨领域合作激发创新，超越已有业务范围，拓展新的市场。尤其针对那些优质文化资源或不为人知的文化内容，通过扩大传播，提高其知名度，可以创造“影响力经济”，创新经济增长点。文化领域的公共数据与公民尤其是青年人的教育紧密相关。数据开放可以促进文化知识平等传播，不断加强文化创造、传播和认知的联系，扩大文化对公民的影响力，提升教育普及水平。法国因此逐渐认定开放公共文化数据信息的重要性，必须提高数据再利用水平，通过政策引领将公共文化数据植入正在蓬勃兴起的数字经济，创新法国未来经济发展模式。

从2012年开始的“Etalab”^[7]公共数据开放项目成为法国数字经济加速发展的重要转折点。公共数据开放政策由法国总统和总理亲自推动，2012年5月，“［政府］采取果断行动致力于免费与方便使用网络上海量公共数据”。^[8]启动“Etalab”项目揭开了法国公共数据开放的序幕，政府在农业、粮食、文化、经济、就业、教育、研究、欧洲和国际事务、住房、可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