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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动基础设施建设:中美影响力投资面临相同挑战

    作者:徐宇珊 朱照南 出版时间:2017年05月
    摘要:本文描述了建立影响力投资领域基础设施的重要性,以及给出了相关的建议,并且说明,中国目前也面临相同的挑战。

    所谓“影响力投资”,主要包括两个部分,即“投资”和“影响力”。我们先来看看“投资”。基金会(资助型基金会)主要通过对其他运作型组织提供资助的方式完成公益使命,实现社会效益。然而,多数基金会每年用于公益支出的资金只占其总资产的很小一部分。以比尔和梅琳达·盖茨基金会为例,基金会拥有300亿美元总资产,但是每年只支出15亿美元用于公益使命[1],其大部分的资产并未直接用于资助非营利组织,而是通过购买股票或债券的方式进行投资。影响力投资的概念就起源于基金会应该如何更加有效地管理和使用它们的资产,以产生更大的社会效益。接下来我们看看“影响力”这一个概念。当我们评价一个商业机构的“影响力”时,我们主要看其售出了产品的数量。例如,我们说苹果公司有很大的影响力,就意味着有很多人购买其产品。而当我们讨论“影响力投资”时,我们更多地谈论的是“社会影响力”,即社会价值的实现,例如有更多的儿童能够完成学业、降低犯罪率、提升就业率等。因此,这里最关键的问题是如何将二者结合起来,在取得商业回报的同时又产生社会价值。例如,在印第安纳有一个超市全食超市(Whole Foods)声称只出售健康食品,在获得财务回报的同时推动健康饮食,我们将其创造的价值称为“混合价值”。因此,“影响力投资”是指通过投资以实现商业价值和社会价值的融合。Lenkowsky教授首先对影响力投资的概念进行了澄清。

    实际上,影响力投资的方式多种多样,例如尤努斯的格莱珉银行贷款给贫困妇女是一种影响力投资;一个基金会以低于市场利息的方式贷款给一个NPO也是一种影响力投资;像扎克伯格这样的富豪成立公司去投资能够产生社会价值的企业,这也是一种影响力投资。

    目前,影响力投资的概念在美国非常流行,然而其实这样的投资形式早在100多年前就已经存在。比如当我退休的时候,我的退休金来自一个叫做美国教师退休基金会(Teachers Insurance and Annuity Association,TIAA)的公司,这个机构是100多年前由卡内基创立的。当时美国各个高校财务比较紧张,没有针对教师的养老金项目,于是卡内基设立了这个为高校教师提供养老保险的机构。这个机构和其他的保险公司运行模式相同,资金来自教师的部分工资,然后公司用这些资金进行投资,获得的收益回馈给教师养老。这个机构最初是一个非营利组织,后来由于商业上的成功逐渐成为一个营利性组织。这其实就是一种影响力投资。

    虽然影响力投资并不是一种全新的事物,但是现在的影响力投资在某种程度上有了新的方式,也注入了新的元素。

    第一,对基金会而言影响力投资对象的范围日益扩大。美国1969年颁布税收改革法案(The Tax Reform Act of 1969),规定基金会可以进行项目相关投资(Program Related Investment,PRI)[2],PRI的出现使得影响力投资在50年前就成为可能。此外,基金会投资L3C(Low-profit Limited Liability Company)[3]机构也可以作为慈善目的的支出。目前美国已经有30个州和哥伦比亚特区通过了关于共益公司(Benefit Corporation)[4]的认证,共益公司认证的出现也为影响力投资提供了更多机会。

    第二,越来越多的商业投资机构开始关注影响力投资。正如安东尼·巴格-莱文(Anthony Bugg-Levine)和杰德·艾默生(Jed Emerson)在其著作《社会影响力投资:创造不同,转变我们的赚钱思维》(Impact Investing:Transforming How We Make Money While Making a Difference)一书中所强调的,传统的商业公司主要是获得财务回报,而对于影响力投资机构而言其面临的主要挑战是如何平衡社会回报和财务回报。

    第三,对于很多NPO而言,影响力投资是其获得资助的新型方式。筹款是NPO获得资助的传统方式,而这种方式往往是低效率的,有效公益的理念是希望通过投资的方式提升NPO的运作效率以产生更大的社会效益。一个NPO如果希望获得投资,就需要证明自身项目的有效性。

    虽然影响力投资的理念广泛流行,但是在美国这一领域的发展依然面临诸多挑战。

    第一,很多对社会公益感兴趣的捐赠人更愿意直接资助NPO而不是进行风险投资。尽管有近一半的美国基金会声称进行了项目相关投资,然而据统计全美基金会只投入了2%的资产用于项目相关投资。所以,尽管基金会对投资感兴趣,但是它们并不愿意真的投入资金。这主要是因为,基金会和其他所有的投资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