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民政治参与是国家和社会之间的联合纽带，让公民以各种形式对与其自身利益有关的政治性活动施加影响，有助于在政府政策和公民意愿之间调适和平衡，有助于国家改善治理结构、提升治理绩效，同时保证社会的和谐发展和活力，达到民主政治发展和社会和谐的统一。因此，公民的政治参与能够推动民主治理的实现。革新中国政治体制、实行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民主必定包含促进公民政治参与的内在需求。

然而，当前中国社会各个阶层人群的利益日趋多样化和差异化，而且逐步表现为差别鲜明的政治态度和政治诉求，对政府如何倾听民意、对话民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制度设计和政府行为保证公民有序政治参与并获得参与的有效性，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良好运行方能拥有强大的民意基础。

一 问题的提出：公民政治参与的有序和有效如何统一

步入新的发展阶段，社会利益剧烈分化，社会矛盾急剧增加，仅仅考虑如何扩大公民有序政治参与已不再能应对如何团结凝聚社会差距不断拉大的各个群体问题，不再能够满足各阶层群体对于政治参与的预期。它需要我们在考虑政治参与的稳定性和秩序性的同时，关注政治参与的效果。

（一）政治参与的有序和有效

近几年，外来务工人员与包工头、建筑方之间的劳资纠纷不断，在诉诸正常法律渠道、公司工会介入或媒体监督乃至依法信访等制度化渠道之后，依然有相当一部分没有解决甚至不了了之。这究竟是何故？在村民自治实践中，一方面是村民参加村委会选举的热情高涨，另一方面是一些选上的村干部利用权力侵吞涉农资金。村官巨腐，连续几年成为中央巡视组公布的热门主题。这又是何故？事实上，在民主实践过程中，有序的政治参与并不总是有效的。参与了但问题依然往复甚或倒退，最后诉诸非正常上访等非制度化参与渠道的例子不胜枚举。当前的问题不再仅仅关注如何在实践中扩大公民有序政治参与，参与到哪里或者以什么形式参与的问题，而且需要进一步关注参与有否实现民意表达，参与后有否产生民意吸纳和回应。

上述问题，可以统合为参与渠道的有效性问题。王锡锌指出，参与应当是能产生实际效果的，并非仅仅止步于一种形式甚至仪式。^[1]王明生等认为，判定公民政治参与是否真实、是否有效有一个工具性、实质性的客观指标，即为公民政治参与有效性以及参与成本几何，其也能够真实反映政治参与的主体和政治权力系统之间能否相互通达，能否良性互动，能否相互协调。^[2]如何在扩大公民有序政治参与的同时，提高政治参与的有效性，已逐渐成为目前进一步开展并改善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实际困难。

何谓有效政治参与？公民或者组织化的公民在参与国家和社会的公共活动过程中，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政治系统决策甚或实现自身的政治诉求，推进了公共利益的递增和拓展，则可以说我们在一定程度上达成了政治参与有效性的实现。所以，政治参与有效性最关注的是政治参与的结果衡量，但也不忽视参与过程的考察。

那么，要实现政治参与的有效性，究竟需要什么样的基础和条件？首先，政治参与的有效性建立在相当程度的政治参与广度之上。一是政治参与主体的总人数在不断增加，二是各个阶层和群体的覆盖面达到一定程度，三是利益相关方的参与在不断增加。这是政治参与在覆盖面这一维度上的发展实效，也在一定程度上成为政治参与进一步发展的动力。其次，畅通政治参与渠道是有效政治参与蕴含的内在要求。不排除一些有效的政治参与借助了非制度化政治参与渠道，但是在一般情况下，畅通的制度化政治参与渠道仍然是实现有效政治参与不可或缺的外在条件。畅通政治参与渠道，不但需要激活既有的政治参与形式，而且需要应对各个社会阶层在政治层面表现的多样化利益诉求，继续创新和探索政治参与途径，日趋消解参与主体在参与过程中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使得愈来愈多的阶层尤其弱势群体纳入有序政治参与的行列。最后，在上述基础上，政治参与主体不但有被动参与行为，而且主动参与行为也不断增加。不排除一些有效的政治参与在被动式政治参与过程中实现，但在一般情况下，政治参与主体的主动性对于达成政治参与的有效性具有重要的引导作用。政治参与覆盖面的扩大和政治参与渠道的畅通对于政治参与由被动走向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