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将于2017年9月3日至5日在福建省厦门市举办金砖国家领导人第九次会晤。这是中国主导的又一次国际盛会，中国、俄罗斯、印度、巴西、南非五国元首将齐聚厦门，共同探讨金砖国家框架下的双边和多边合作之道。金砖国家自2007年开始合作以来，至今已经有十年，逐渐成为新兴经济体国家合作的典范，同时也是加快全球经济增长、完善全球治理、推动国际秩序变革的主要力量。^[1]2008年的全球金融危机使得全球经济普遍下滑，随后世界各国政府虽然纷纷采取措施试图力挽狂澜，但是没有实现预期效果，在全球金融危机后的今天，世界经济陷入了结构性低迷的状态。经济上的不景气引发了政治和社会的动荡不安。面对复杂的世界形势，金砖国家作为新兴经济体重要的一支力量，坚定信心、共同应对来自全球的危机和挑战，推动双边和多边合作，提振世界经济。以往的研究，主要是局限于金砖国家合作机制的研究，没有形成双边和多边相融的合作范式。基于此，本文试图从中国的视角来构建金砖国家框架下的双边与多边合作范式，以指导未来金砖国家框架下的多边合作。选择中国视角的主要原因在于，中国是金砖国家中人口最多、经济总量最大的国家，连续多年领跑世界经济。中国的改革开放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绩，同时中国在完善全球治理和变革国际秩序方面起着主导性的作用。中国经验和中国发展模式赢得了全世界的认可。因此，基于中国的视角研究金砖国家合作问题更有说服力和代表性。

一 双边与多边合作的区别与联系

为了进一步研究金砖国家框架下的多边合作，我们有必要对金砖国家框架下的双边和多边合作的概念进行界定和辨析，以便为后文的研究提供支撑。

双边合作是指在国与国的交往中，一国与他国为了寻求共同的国家利益而组建起来的合作关系，从数量的角度上来讲，是国与国一对一的关系，是两个国家双向互动和利益协调的结果。^[2]两个国家友好地建立双边合作关系，签订双边合作协议，体现了合作双方的战略利益，也是合作双方的新起点。双边合作往往具有以下特点：一是两个国家的双边合作从本质上讲是具有可分割性的，两个国家之间的双边关系能够被分割成各种各样的双边合作组合；二是两个国家之间的双边合作将会根据不同的利益状况和急切程度，让不同的双边关系在被重视的程度上有所不同；三是双边合作以不同的双边利益为前提条件，二者之间的收益在不断平衡的过程中实现。在很多情况下，双边合作是基于共同的利益需求或者相同的意识形态，甚至一方运用权力对另一方的胁迫都有可能实现。依照这个标准，我们就能够把三个国家中两者之间的合作从“多边合作”中剔除出来。

与双边合作不一样，按照学术界的普遍观念，多边合作有两种定义。一种是以基欧汉为代表的以合作所拥有的外部形态和特征来进行界定，即多边合作就是三个或者三个以上的国家组成的利益集团，它们依据一定的制度或者规则来协调各国行动的实践活动，这既包括了制度化较高的正式规则和非正式规则，也包含了一些临时性的会议与安排活动。^[3]正如基欧汉所说的那样，这个组织应该是公开透明的，向所有满足其条件的国家开放，并且在一定时期内基本保持稳定。另一种以约翰·鲁杰为代表，他的定义更为严格，他认为多边合作就是在广义的行动原则基础上协调三个或三个以上国家之间关系的制度形态，即在不考虑特定情形中各方利益或者战略的情况下进行适合规则的行动。^[4]这是从社会建构主义的角度来进行的一种共同行动，不能够对原则进行伤害。尽管这两种定义各有特色，但是我们在谈论这一概念的时候主要还是倾向于第二种定义。以行动的普遍性为内核的多边主义范式的兴起主要还是为了应对全球化的公共问题，这些问题没有哪一个国家可以独自解决。所以，真正意义上的多边主义主要是非盟友之间的相互协作，有些类似于一个世界的多边形态，尽管表面上是多边的，内核却是单边的。

多边合作与双边合作之间的区别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在一些带有利益分配的领域，双边合作与多边合作导致的收益结果可能会不同。假如，在双边合作的手段下，不同国家可以根据对手的不同特性，采取不同的对话策略和方式，尽可能在每一项谈判中获取最大利益。但是在多边合作中，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