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社会资本的含义和构成

什么是社会资本？布迪厄把它定义为：“实际的或潜在的资源的集合体，那些资源是同某种持久性的网络的占有密不可分的，这一网络是大家共同熟悉的、得到公认的，而且是一种体制化关系的网络。”^[1]科尔曼把它定义为：“包括社会结构的某些方面，而且有利于处于同一结构中的个人的某些行动；和其他形式的资本一样，社会资本也是生产性的，使某些目的的实现成为可能，而在缺少它的时候，这些目的不会实现。”^[2]而帕特南则把它定义为：“社会组织的特征，例如信任、规范和网络，它们能够通过协调和行动来提高社会效率。”^[3]总括起来，社会资本包括如下结构：

（1）网络。网络是指一群界定清楚的成员，透过社会关系相互联结所形成的组织。社会网络是个人获得支持与资源的管道，同时，网络的结构可以影响到行动者的行为。

（2）规范。规范是指组织成员经由互动所产生的共同行为准则。一套明确的共同规范对网络成员关系的维持是相当重要的，尤其是组织成员对于共同期望的认知以及规范对行为影响的程度呈现一致时。“普遍互惠的规范可以促进人们行为的改变：由钻营私利、以自我为中心、不愿承担义务的心态，转变为具有命运与共、追求公益的精神。”^[4]也即，这种具有公益精神的规范有助于解决集体行动的困境。

（3）信念。信念是指一群人通过互动，沟通彼此的理念，因而对整个世界的责任与期望持有共同的观点。拥有共同经验而产生的信念，将易于强化团结以及随之而产生的社群感；相反，未能彼此了解对方所持有的信念，将很难形成或积累社会资本。信念与社群意识极为接近，均是强调能与他人密切互动，且有能力与意愿牺牲个人所希冀的目标，以达成集体目标。

（4）信任。信任是产生社会资本的要素，对集体行动的产生帮助甚大；另一方面，由于集体行动的成功，成员之间又可以建立起高度的信任关系，从而达成积累社会资本的目的。

二 河南省城乡居民社会资本分析

1.以个人为中心的姻亲资本较多，工具性作用明显

在本次研究的个案中，城市选取的是郑州市，农村选取的是鹿邑县。郑州市城区人口240万，设6区、50个街道办事处、399个社区居民委员会。样本是按照如下方法选取的：第一步，从6区中的每个区随机抽取2个街道办事处，共抽取12个街道办事处；第二步，从抽出的每个街道办事处中随机抽取2个居民委员会，共抽取12个居民委员会；第三步，从抽出的每个居民委员会中再按照居民户口花名册随机抽取10户家庭，共抽取120个家庭；第四步，在每个被抽取的家庭中，抽取18岁以上城市居民作为本次调查的访问对象。共获得有效样本300个。鹿邑县辖22个乡镇，有115万人。样本是按照如下方法选取的：第一步，从每个乡镇中随机抽取2个村民委员会，共抽取44个村民委员会；第二步，从抽出的每个村民委员会中随机抽取5个家庭，共抽取220个家庭；第三步，在每个被抽取的家庭中，再抽取18岁以上的农村居民作为本次调查的访问对象，共获得有效样本460个。

主要问题是：“假如您需要借一大笔钱，您会向谁借？”“如果您心情不好，想找人谈谈，您会找谁呢？”第一个问题的分析：市民的财务支持平均网络规模是2人，10%的人（30人）没有提到任何财务支持网络成员，亲属是财务支持网络的主要成员。在财务支持网络中，平均60%以上的网络成员是自己的家人或亲属；农民的平均财务支持网络规模是2人，4%的人（18人）没有提到任何财务支持网络成员。在财务支持网络中，平均67%以上的网络成员是自己的家人或亲属。第二个问题的分析：市民的精神支持网络的平均规模是2.5人，网络规模为0的被访者仅2人，不到0.8%。在精神支持网络中，平均50%的网络成员是自己的家人和亲属。农民的精神支持网络的平均规模是2.6人，网络规模为0的被访者4人，不到1.5%。在精神支持网中，平均60%的成员是家人、亲属、邻居。

造成血亲资本存量丰富的主要原因正是费孝通先生《乡土中国》所揭示的机理和逻辑：“我们的社会结构本身和西洋的格局是不相同的，我们的格局不是一捆一捆扎清楚的柴，而是好像把一块石头丢在水面上所发生的一圈圈推出去的波纹。每个人都是他社会影响所推出去的圈子的中心。被圈子的波纹所推及的就发生联系。”^[5]

2.以社会为中心的社会资本匮乏，公